【西王母】西王母早期绘画考

西王母是中国古代神话中的女神领袖，“其状如人，豹尾虎齿，善啸，蓬发戴胜。”《山海经》中有西王母会见周穆公的故事。周穆公也称东王公，东王公是神话中的男神。相传世人得道升天须先拜东王公和西王母。

关于西王母和东王公题材的绘画，民间流传甚多，但大都遗失和损坏。现存的保留完整最早出现在西魏时期。在敦煌莫高窟249窟，南北对称绘有西王母，东王公壁画。

西王母绘于窟顶南坡，呈梯形。画中西王母乘三凤车，衣袂华贵，面容姣美，是一妇人像。凤车顶置云盖，杆悬彩幡，车尾旌旗飘扬。车左侧立一红衣御使，旁有鲸鲵文鳐腾天。车前有头生竖耳的“羽人”，鹿头马身，背生双翼的“鸟获”来去开道。车后有龙身多人头，背上生翅的“开明”神兽护卫。上有飞天飞舞，下有飞虎奔弛，其间飞云飘动，一混天国仙境。壁画下部绘有山林和动物。有悠闲自在的野牛，伸领嚎叫的野猪，四散惊逃的驯鹿。在山林左侧有一只山羊，刚刚爬上山头，和一只狼不期而遇。狼伸长脖颈，刹那就要扑食过去。山羊惶恐，踌躇未定。身后又来一饿狼，轻步接近，准备偷袭。狼的贫婪奸诈，羊的怯懦惊慌都被刻画的活灵活现。整幅壁画以土红色为基调，画面质朴淳厚，造型和构图均极简练，古朴。

与西王母相对应，东王公绘于窟顶之北坡。图中东王公乘四龙车，左右二方士骑龙持节护驾，旁有鲸鲵。车前有“羽人”，“鸟获”引导，车后有“开明”随卫。上有白鹤翱翔，空间有拂点星云，构成一幅满壁风动的天界仙境。画面下部是一带连绵的山峦丛林。有一猎人骑马奔驰，举臂投杀野猪，另一猎人马前蹄跃起，转身弯弓射杀扑来的猛虎。四周的黄羊急促惊恐逃逸，野牛回首翘尾奔驰。只有远处的老母猪神态闲散，漫步前行，猪仔蹦跳相随。壁画以“行云流水”般的线描，准确生动地勾画出具有动态的人物和动物的形象。

249窟西王母、东王公壁画是古代神话思想在佛窟的反映，其绘画线条飞动，形神兼备，追求满壁风动的艺术效果，表现了魏晋以来云风弥漫，注重神韵而形成的简笔造型的风格。

(陈龙，中国美术家协会会员、甘肃省书法家协会会员、敦煌中国画院院长、甘肃省经济文化促进会副秘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