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里“原生形态”的丝绸之路

 

  南石窟寺

   罗汉洞石窟寺  千佛寺  丈八寺石窟

　　 泾川百里石窟长廊，最初实际上是一个志愿者行动。上世纪九十年代，有 4位泾川当地人垫支了6万元，用于普查、研究、拍照、宣传、出版、接引采访等费用。他们用了多年功夫，在市场经济条件下，无任何报酬地在做长廊和泾川五大遗产的保护工作并继续做着这件事。

　　 泾川百里石窟长廊属于惊现于世的人类文化遗产。自新华社于 2001年12月26日发出通搞后，震惊与质疑结伴而来。

　　 震惊：三年里，全球有多少家媒体转载，有多少人在网上点击、阅读，己无法统计。北京、兰州、台湾等地记者在现场多次拍照、拍摄。

　　 质疑：至今，只有我和杜玉明、王秀成三人全程走完了石窟长廊，质疑因此不能成立。

　　 百里石窟长廊，其实是以发现旅游资源的目的而为的。发现它，是经过了千百年的准备的。发现后，人们却首先冒出一个作茧自缚的念头：期望有一个权威组织来认证它。认证它，它就有了名分。不认证，它似乎不存在。这是人们讲名分讲了几千年的古怪的文化背景使然。其实，认证与不认证，它已存在了至少一千五百多年。

　　 我可以负责地宣告，不用今人认证，它的断代、用途在古代已经完成。它最早开凿于北魏，北魏南石窟寺及碑现完好保存。最迟修复于宋代，宋代的壁画现存。它是佛窟、空窟与造像窟互依互通，是一个整体。

　　 泾川石窟长廊的三分之二是“空窟”，因而新华社消息用了一句话：它比敦煌北区的禅窟、僧房窟多一倍。 “比敦煌窟多一倍”成了质疑的焦点。其实，质疑者忘了“北区”二字，仅仅指北区。

　　 空窟，正是泾川石窟的第一价值。它是专门居住和尚的地方。在百里之间的 400 多个空窟中（共 512 窟），历代曾住过数以万计的和尚，佛教信徒。他们来自四个方面，一是从丝绸之路首次进入中国传佛教的外国沙门（和尚）。二是多个朝代出入中国的外国沙门，他们在来往途中在此居住，因而 400 多个空窟是佛教经丝绸之路传入中国的驿站。三是泾川为中心的西北地区僧人。四是禁佛时代从长安逃出为保性命的难以计数的高级僧侣。

　　 它是见证人类佛教文化史兴衰过程的规模令人震惊的物质文本。

　　 这就是泾川石窟长廊的第一价值。

　　 512 窟分布在泾川百里之间，直线不足百里，石窟开在泾河两岸及南北沟内的两岸石崖上，故长廊是“非”字型，以实际距离相加，则超过了百里。

　　 从长安至罗马的丝绸之路上，以路的概念曾经存在的原创的建筑、路标全没有了，有的也只是点的形式。而泾川百里石窟长廊是一百里原生形态的丝绸之路，凿在石崖上的石窟，千年依旧，它是丝路的里程碑、路标。丝绸之路的“路” ——就沿着石窟中间的泾河川（古为回中道，今为 312国道）东下长安，西上罗马。以原生形态的路的概念或遗产看它，以“一百里”里程单位论它，它可能是整个丝绸之路上惟一的。

　　 以此论它的价值，它应是无价的。

　　 它是全人类的遗产，保护它不仅是泾川当地人的责任，全人类都有责任来保护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