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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宗元与《泾水黄》

2010年12月14日 来源:作者原创 点击数:

  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写泾川不止一次。除了为泾川千古增色的《段太尉逸事状》,还有《泾水黄》等。

  柳宗元在他的盛年,写过唐乐府诗中的鼓吹饶歌12曲,12曲均为纪颂唐高祖李渊、唐太宗李世民的征伐勤劳之事。12曲以每篇首句作篇名,即《晋阳武》、《兽之穷》、《战武牢》、《泾水黄》、《奔鲸市》、《包卉》、《河左平》、《铁山碎》、《靖本邦》、《吐谷浑》、《高昌》、《东蛮》。可以说,高祖太宗一生所为的炳彪史册的大事,最著名的也是这12件。《泾水黄》位列第四,写李世民在泾川伐薛举的唐初第一场战争,这场战争是实现唐朝统一中国,使李渊李世民做皇帝的杰作。

  《泾水黄》序说:薛举据泾以死,其子仁杲尤勇,以暴师平之也。诗全文为:泾水黄,陇野茫,负太白,腾天狼,有鸟鸷立,羽翼张。钩喙决前,巨耀傍。怒飞饥啸,翱不可当,老雄死,子复良。巢岐饮渭,肆翱翔。顿地肱,提天纲。列缺掉帜,招摇耀芒。鬼神来助,梦嘉祥。脑涂原野,魂飞扬。星辰复,恢一方。

  这首诗在《柳河东集》、《全唐诗》、《乐府诗集》等多种典籍中收录。

  泾水黄,开篇首句,点明了事件发生在泾河边。泾河一片黄色,浩浩荡荡,连接天际。又引用了泾渭分明的典故,清澈的泾河如人民创造的历史,渭水注入就变得混浊。薛举父子为代表的反朝廷的污泥浊水搅浑历史潮流。陇野茫,陇东的茫茫原野,青青萋萋,土地平坦,是天然的古战场。负太白,腾天狼,太白可解理为薛举依靠太白即秦岭山区复杂地形,负险固守,这里更多是指天上的太白金星,太白金星是太阳系九大行星之一,按距离太阳的次序为第二颗,也叫启明、长庚、,太白或明星,轨道比其他大行星更接近圆形,但自转方向和其他行星相反,自东向西逆转。它又是与地球最近的一颗星,在天空中的亮度仅次于日月,最亮时可以在白昼看见,夜里可使被它照着的物体生出影子,表面覆盖着相当厚的云。

  柳宗元不愧为大手笔,以太白意象喻薛举父子,太恰当了。皇帝是太阳的话,薛举觉得他是离皇帝不远的太白,他更有接近朝廷的轨道,但他和众星辰相反,逆历史潮流而动,他又自觉与老百姓最近。无论他如何自诩为太白,实际上他是负太白,不是正太白。大唐是金星,他的大秦就是负金星,他如依负太白一样,自认为有和皇帝、朝廷相抗衡的实力,实际上是错误地过多地估计了自己的力量。负,还有背弃、忘恩负义之意,这里指违背大唐天下之意,金星,应该是帝王,薛举自负而又自诩,实际上他仅仅是腾起的天狼星。

  天狼星,也叫犬星,属最亮的恒星,白色。天狼星有一个特征,即有—颗光度微弱的伴星,是一颗白矮星。此二星质量和太阳差不多,光度却只有太阳的360分之一,这又多么切中实质地找到了意象,微弱的伴星是儿子薛仁呆,天狼星就是薛举,子伴着父,自命薛家有帝王之根,朝廷之基,有薛家天下,有永世江山,但其命运之光仅及太阳的360分之一,这又是多么大的讽刺。薛家父子自封金星,在陇西号称大秦天子,实际上是一对凶恶丑陋的鸷鸟。他张开羽翼,以其狰狞面目和猛蛮之力扑向长安。

  钩喙决前,巨耀傍。钩,即凶鸟的双爪,鸟类的后肢等趾端所生的尖形钩曲的爪叫钩。我们可以想象出来,薛家军伸开大翅,爪嘴并用,一路从陇西向陇东抠决挖抓,靠近,有时,薛兵可以凭借一时的时机和地形,打几个胜仗,掠掳财物与良民,大步跳跃着靠近长安。

  怒飞饥啸,朝不可当。父子发狠要夺取帝王之位,改变大唐国号,占有中国疆域,这是多少年的梦了,为了这个目的,力何其大,胆何其大,代价何其大。一旦起步,怒飞才能解恨,恨不能一日到达,瞬间取皇位江山。薛举脸上从来是杀气腾腾,森严堆积。期指飞翔,飞起来,谁也阻挡不了。当飞到筋疲力尽,饥饿难耐之时,就发出刺耳的怪叫声,所有的凶猛毒鸟,每在空中发出呜啊的叫声,不但给人毛骨悚然极不吉祥的晦气,而且是饥饿到了极限,它痛苦难忍,饥不择食,捕获到的都是猎物,弱小的强大的善良的鸟类就遇到克星和不幸。薛家父子兵掠过的陇西大片土地上,人民遭殃,生灵涂炭,鸡犬不宁.日光黯淡。大唐刚刚露出江山雏型,显出天下大治的迹象,西部却有一对枭雄窜来,强横而野心勃勃,泾州上空的气象显得多么破败,人民逃避着天下大乱的瘟疫,丝毫感觉不到天下太平。

  老雄死,子复良。薛举克唐心切,出师不利,时日已久,还未踏入长安大道。远在陇东的薛举,这个自命强大而有力量的老雄,却突然死去。其子薛仁杲复良,他以为能够夺取江山,他真正具备了当帝王的才能,再次发起横扫天下的荒唐之举。巢岐饮渭,肆翱翔。这只失去老雄的小鸟,筑巢于岐山,饮渭水,掠财物,蓄能量,窥时机。他的凶劲甚至还超过其父。老父的死,一是悲哀,一是大喜,他不必做太子,一步就可到位,取代李渊,而做皇帝。

  于是,他敢于动地纮。纮,是古代帽子上的带子,用来把帽子系在头上。如果地也有纮的话,地纮就是大唐的国号,朝廷的武装,中国的民心。他顿了顿地纮,就感到了地纮的分量,也就只能顿一顿,地是永远不会动的,是绝对提不起来的。动不了地纮,他敢于提天纲,这些历史上冒天下之大险者的共性,是无畏,无畏在这里成了无视天下。

  列缺掉帜,招摇耀芒。李世民剿灭薛举是付出了重大代价的,足见薛家兵占领的地形险要和实力的强悍。但终了只能列缺掉帜。一队一伍的空隙是倒下的无辜牺牲的将军和为实现薛皇梦而无价值死去的兵卒,兵源再无精壮男子补充起来,掉帜也是自然的事了,空有其10万大军的称号,实际连旗帜也打不起来。或者是无兵卒,只有军旗在那里招摇着与太阳耀光争芒,这也是一种虚壮军威的兵法。

  鬼神来助,梦嘉祥。李世民兵临城下,战鼓擂鸣,薛仁杲末日已到,还死不了天子梦。古人总认风水,讲脉气,论气数,说天命,免不了有一帮天下奇人方士给薛家父子相过面或论过祖坟之脉,言薛家有皇上的造化。如果命中有天下,那就是一时的地方割据,只能做西秦霸王的小皇帝,决不是能取代大唐占有全国的大皇帝。错了,错就错在过于偏信了方家的无稽之谈,在行将全军覆没之际,还以为鬼神将来相助,梦中的情景反而比做西秦王时还吉祥,黄袍加身三宫六院的大皇帝风度一次又一次在梦中出现。有时候,吉祥的征兆频频出现,也许是回光返照,也许是造化和历史给人的一种错觉。

  脑涂原野,魂飞扬,星辰复,恢一方。终了,敌不过19岁的秦王李世民,薛仁杲只有脑涂原野,魂飞魄散。当星辰复出之际,就是李渊和李世民的盛唐开始了新纪元,一方的太平恢复,即泾州大地和陇东乃至整个西部边陲真正组成了大唐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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