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玉明：浅谈西王母文化的三个层次

　　西王母文化在中华大地传承了几千年经久不衰。笔者有幸参与了'99泾川海内外西王母民俗文化（神话）学术研讨会（以下简称'99研讨会）专家、学者们的论文、文稿集——《甘肃泾川与西王母文化》的编辑出版工作，在这一过程中，对专家的精辟论述，独到见解，的确令人折服，借此次论坛之机缘，浅说西王母文化的三个层次，请与会专家、领导斧正。

　　首先是始祖文化。所谓始祖，就是有世系可考的最初的祖先，西王母就是中华民族的人文始祖。把这一定位放在首要层次，可为西王母文化做大、做强、走出国门、推向世界，进而达到申报世界遗产的高度作前提。'99研讨会的主题，虽然是以民俗文化（神话）角度提出来的，但是专家们在论证中还是对“始祖文化”看得很重，指出了“始祖文化”这一核心问题。贾芝教授就明确指出，要“深入了解中华民族的始祖——西王母。”乌丙安教授指出，“西王母就是我们中华民族最早的祖先之一的女祖先。”柯杨主席指出，“西王母成为中华民族古老的祖先之一，与伏羲、女娲、黄帝、炎帝、蚩尤等属于同等重要的地位。”程士荣主席在讲到“中国也有人把她（夏娃）当成自己的人文始祖。”“为什么我们中国的西王母这位美神不能让世人喜爱呢？”“而让自己的先人在一旁冷落着，这样真让人伤心，让人难过。”原平凉行署副专员黄选平在'99研讨会开幕式的讲话题目，就是“人文始祖西王母降生回中。”就连飘洋过海前来参加'99盛会的英国女专家杰恩·帕金森都认为“泾川是中国女神，中国美神西王母的故乡，所以她在中国有重要的地位！”

　　突出西王母“人文始祖”的显赫地位和至尊至贵的最高层次，有利于人们对西王母文化的认识。程士荣主席在'99研讨会上连续提出过三个认识。由于西王母文化是人神同一的文化，突出“人文始祖”，既符合中国传统文化和当前构建和谐社会以人为本的需要，同时有利于这一极品品牌文化弘扬过程中，充分发挥各层面上的所有力量，党、政部门也能理直气壮地直接领导，指导，谁都用不着在一个“神”字面前瞻前顾后，躲躲闪闪。敬祖之心，是汉民族的一大习俗。刘铁梁教授把神、鬼、祖先化分成三等，认为在中国民间乡土社会习俗定式中“祖先是人们在家族继承线上高级的成员”，人们认为，“祖先可以给后人带来财产与社会地位”。中华民族本来就是一个大家庭，台湾不能分割的根本原因就在这里，所以台胞频频来泾寻根拜祖，同大陆人民一起祭奠祖先神，本身就是我们这个伟大民族的传统美德。中华民族正是凭借崇亲敬祖这一传统美德，长期保持国内稳定，自强不息，团结奋进，取得了今天国家繁荣昌盛，人民幸福安康的国泰民安局面。对此，大多数外国人无法理解。为争取全世界爱好和平、追求健康长寿的人们，西王母始祖美神和平、长寿的文化内涵精华，完全高于西方所谓自由女神许多，甚至，西方女神难以与西王母美神相提并论。自王母宫祖祠重修以来，圣地城区民众每日清晨爬山锻炼，在祖祠周围习武练功，练拳作操，成为圣地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一些癌症患者，不治之症奇迹般地好了，体魄变成了无疾的健康人了。十多年来，每日清晨至黄昏，总有推着自行车、挑着桶、开着车，手提着大小不等、形状各异的桶、罐的人流来往于瑶池的取水路上，昔日万人锅虽不存在了，人们换了一个用法，直接取瑶池圣水回家，让全家人分享。瑶池圣水产生的神奇功能效果，又成为圣地另一道靓丽的风景线。真乃得山水真气，受无极恩泽。水文化，长寿文化。已在圣地民众中形成了更加崇敬这位始祖神的生活实践体验，这一实实在在的体验，一但推出去，会吸引成千上万的国内外注重实际生活的人们前来圣地体验，更加有利于把西王母文化推向全世界。

　　其次是宗教文化。西王母虽然是远古戎族首领，先秦道家早已把她奉为女仙之尊，统领三界女仙的大神。也有人认为，西王母还统领三清，因为三清属太极层次，而西王母居于无极层次，道家认为，无极生太极，太极生两仪，两仪生四象，四象生八卦。由于西王母居于无极至尊的层次，所以她掌握着永生不死的东西，除此，西王母所具有的玄妙神祗功能，又是道家和周穆、汉武、以及普通老百姓也敬仰的。因此，西王母便成了道教的至尊之神。

    把宗教文化摆在西王母文化的第二位，有利于人们重新认识宗教不是迷信，而是文化的理念，不这样认识问题，总超越不了宗教是有神论的束缚，总是离他们远远的，那样，恰恰会丢掉弘扬西王母文化的唯一有效形式和途径。我们重修的王母祠本身，就是沿袭了汉以来各时代道教宫观的规制建筑风格重修的，它应该发挥其道教宫观所应有的弘法、传教功能。2002年8月9日，国家“华夏故土地图”取土仪式在泾川西王母祠举行，回山的圣土已融入华夏故土地图之中。这次活动具有国家行为的属性，采用“王母祠”的称谓，其实就是祖庙的另一种称呼。那次取土仪式已为西王母文化的大力弘扬铺垫了国家意义上的基础，应该说是一次极好的机遇。2003年，也还有中国道协常务理事、甘肃省道协副会长张理兴前来王母宫考察道教宫观管理相关事谊。对于这些机遇，应紧紧抓住，立足传统文化的弘扬广大，大胆吸收，应用一切可用之人才，即是每一个台湾和国内外观光游览的旅游团体，都应该认真接待，召开种种不同的座谈会，多留他们一天，也是效果呀！乘今年三月一日，《宗教事务条例》的实施，将“失控”转为“实控”，将“无序”，转为“有序”，将“暗地操作”转为“公开法制”，将“张力”转为“顺力”，将“离心”转为“向心”。发挥道教宫观功能，顺理成章地，理直气壮地，名正言顺地，合理合法地，借用我们土生土长几千年，今又在欧美掀热潮的中国道教博大精深的文化形式，把西王母文化推向全世界，只是指日可待之事。

　　自党和国家提出“构建和谐社会”以来，这一提法已在全球各国产生着巨大的影响。与此同时，国内宗教界在“构建和谐社会”方面也多次组团频频出国访问，为国家的和平外交政策，作出了很大贡献。除此，宗教还在社会公益事业、扶困济危、救灾救难、兴办教育、精神文明、环境保护、生态平衡等多方面的贡献都是显著的。为了让各级干部了解宗教，中央党校已开设了宗教研究的课程。全国人大常委会副委员长李铁映，于2004年5月27日，在庐山吕祖诞辰纪念大会上的讲话中指出“文化是民族的身份证，失去文化的民族，留下的只是肤色和种族，而不能称其为一个民族了。只有有自己的传统和鲜明的文化特色的一群人才能构成民族。在中华民族的重要思想文化传统中，道教有它自己的特色和历史地位……，今天中国需要一批道教学专家，解玄释妙，说有道无。”

　　再从西王母文化开发、利用的深层和更加广泛的领域去看，'99研讨会专家们指出的研究问题便是极为重要的。面对西王母文化的博大精深，领域广阔，学科门类多的特点，在没有专门研究机构和专门人员现状下，借道教界研究力量，也算是条捷径，但是，非宗教组织或非宗教人士，与上、下层宗教组织和教徒接触，首先极为不便，难以沟通，切蹉学问也非易事。总之一句话，西王母文化的弘扬，借助道教宫观功能和形式操作为上上策。

　　第三个层次，便是民俗文化。'99研讨会的“神话”研究，既是道教徒追求的神仙境界，又是普通老百姓所崇敬的。所以，已故民俗学之父钟敬文指出：“特别是西王母逐渐演变为王母娘娘以后，更成为中国民族神殿中的显赫尊神，她的影响，遍及海内外炎黄子孙和上、下层文化。”这说明西王母文化更具有广泛性。其实，泾川一年两次王母宫庙会的实质，就是民俗宗教文化的统一。长期以来，在汉民族的乡土社会中，民俗宗教活动，已成为普通民众集体的实践模式。虽然汉民族绝大多数不是教徒，但是庙会祀神，祠堂祭祖，节日礼仪，婚丧嫁娶，故事传说等等，无不都是民众在长期历史实践活动中形成自身民俗宗教传统的定式。从这个角度说，民俗文化是弘扬西王母文化的群众模式，更能展示西王母文化的某些原始活态，能使西王母文化丰富多彩，是挖掘西王母文化不可少的形式和载体。就是从文化旅游角度看，它至少可以避免游客白天逛庙、晚上睡觉的沉闷气氛，使旅游景点充满活力。

　　2002年元旦，国家旅游局在浙江千年古镇南浔、山东泰山等全国各地举办过首次以民俗为主题的文化旅游年活动。以民俗为文化资源，早已经是国际旅游业的一道亮丽的风景线。有人称它是发展旅游业的一把金钥匙。

　　当我们沿袭西王母穴居而从古住到今的大批窑洞被夷为平地之即，谁也没有想到，中国民间文化遗产抢救，保护组织，竟派山东电视台，前来西王母圣地的民间，抢拍古老的土窑洞。当我们把现代民居建筑的标尺，定在欧式大厦时，而造就了世界一流优秀建筑大师的巴黎人，却把自己住宅的眼光凝视在老房子上。具说巴黎市中心看不到新建筑，大多数人们仍居住在更新了多次内部设施的17—18世纪的老房子里，就此一举成为全球最具观光旅游魅力的都市，游客总是名列世界城市观光之冠。我们还清楚地知道，一些经济、文化发达的地方，曾雇用我们的农民，用铁皮桶、玻箕、烟筒等，换去了我们民间废弃的大量木制升子、斗、纺线车、纺线拐子、织布机、老牛车、土推车、木锨、木犁……等等。当我们还没反应过来时，他们已用我们那些不起眼的东西，向国内外游客展示着“他们”的民俗文化。前几天还在丰台乡村道路上看见，山西人开着汽车，串门上户出高价收购民间老式柜。我推测，他们是用古董充填新造的民居，走出一条与巴黎人相反的路，把民俗文化装进新民宅，这种构想和实践，既大胆，又新颖。从这里我们得到一个启示，在西王母民俗文化挖掘中，如果能像日本人那样，从衣食住行，到吃喝玩乐的本土民间浓郁的民俗风情，让游客亲身参与体验，也许会起到尝鼎一脔的效果。

　　总之西王母文化的三个层次，相互依存，相互促进，共生共荣，相得益彰，缺一不可。

　　杜玉明：中国民俗学会会员、平凉市民间文艺家协会副主席、泾川西王母民俗学会副理事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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