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泾川.地望与人望--甘肃泾川是“柳毅传书”邮票原地之一

　　国家邮政局将发行《柳毅传书》邮票，因而，探索泾河牧羊女故事背景的文章渐多。

　　要说泾河牧羊女与泾河龙王次子的故事，先要关注泾河和泾河龙王。泾河发源于宁夏泾源县，流经宁、甘、陕，在陕西高陵入渭河，全长541公里。以长度论，在宁夏境内最短，陕西境内最长，甘肃境内不短不长。

　　《柳毅传书》是文学作品，现在要找泾河小龙与其妻牧羊女的故事原地在哪里，这是别于历史事件发生地考证的问题，谁也无法确指在某省某县，只能说在泾河岸边。而因辖境置过泾阳县和有丰厚的泾河文化遗存的地方，则就能靠近《柳毅传书》故事的原地，甘肃的泾川正是这样。

　　唐李朝威《柳毅传》原文中,6次提到泾川、泾水地名。因李朝威原文说柳毅同乡在泾阳客居，柳毅去探望后，归途中遇牧羊女，就须说一说“泾阳”。

　　历史上的泾阳有二：一在甘肃，一在陕西。

　　泾阳一，古县名，治所在今甘肃平凉西北（泾川与平凉相邻），西汉置，东汉废，北魏（公元386年）复置，北周（公元581年）废。

　　泾阳二，县名，在陕西省中部，汉置池阳县，前秦（公元394年）置泾阳县。

　　现在很难说清柳毅在京城考试后是去了陕西泾阳还是甘肃泾阳。从《柳毅传》作者李朝威是甘肃陇西人角度讲，陇西离甘肃泾阳较近，他熟悉甘肃泾川一带的自然人文，把故事背景设在泾河中游的泾川一带是有可能的。且甘肃泾阳废县时间（公元581年）距李朝威所在的时代（公元678年）不足百年，时人沿用地方故名是很常见的。境辖甘肃泾阳的安定郡、泾州治所均在泾川境内。《古今图书集成》曾载：“泾阳故县，在州境，汉时与朝那并置。”

　　从古及今，许多文艺作品和民间传说之所以有泾河牧羊女与泾川有缘之说，还有一个重要依据是泾川有泾河龙王的历史文化遗存。

　　泾川回山王母宫之侧古有“五方龙君之祠（俗称五龙庙）”，有李世民御碑，史志记载颇多，如《四库全书·史部》卷十载：“五龙庙，回中山后。”四库全书《大清一统志》卷二百九载：“龙王湫祠，在州境回山之麓，有唐太宗碑。”《古今图书集成》载：“龙王湫庙，在回山之麓，唐贞观元年三月封龙王圣祖为惠帝君，每遇旱祷雨辄应，州人立门匾曰：感应灵湫。有唐太宗御碑。”民国甘肃文化名人张维以拓片为据所编《陇右金石录》是甘肃全境金石之集大成，其考证之精确为海内外公认。该书确载泾川有两块五龙庙碑，“五龙庙碑一，至顺四年在泾川，王柏文，今存。”“五龙庙碑二，至顺四年在泾川，张安仁书，今存。”该书于1943年出版，时二碑存泾川。清乾隆《泾州志》则全文收录了元代肃政廉访副使王柏的《五龙庙记》，王柏记泾川所以有五龙庙，有唐太宗御碑，皆因李世民为秦王时在泾川伐薛举这一史实。“太宗西征薛举阵此，泾水显有龙神之助，兵大捷。”遂“敕赐泾水龙天圣祖济惠帝君，建置庙宇。”“太宗亲征驻跸之地，加封境内河水龙神之号，洵不诬也。”“古迹龙君之庙，乃泾河龙王享于封境之内，理至明矣。”碑文还记唐宋金元屡修，当地民众常祭，即有甘霖和五谷丰登，“庇佑下民，感应斯臻。”

　　李世民在泾川伐薛举，是唐初第一大战役，是此役不胜大唐就不能统一中国之役，是中国历史上、中外军事史上的重大事件和战例。因这一战事，使泾河龙王与泾川地域的知名度攀升。清《泾州采访志》曾记当地民间自古即传泾河龙变成五童子。赤身晨浴于泾水，并告唐军午后将发大水，言毕童子消失，唐军即拔营，躲过水患，又借洪水之机猛袭薛举而胜。

　　还有一篇唐传奇和鲁迅注语，能为泾川境的泾河增色。鲁迅校注的唐传奇《灵应传》，原地确指泾州，开篇即道：“泾州之东二十里，有故薛举城。城之隅有善女湫。”其泾州、薛举城、善女湫，遗址今完整保存，薛举城正是李世民作战之地。鲁迅为《灵应传》所注，亦有泾川与《柳毅传书》的背景关系之意，鲁迅说：“传在记龙女之贞淑，郑承符之智勇，而亦取李朝威柳毅传中事，盖受其影响，又稍变之。”鲁迅认为，《灵应传》有点像《柳毅传》中事。事实是，《灵应传》原地确在泾川，《柳毅传》原地与泾川有关。

　　今天，如果要大体说清泾河牧羊女遇柳毅是在甘肃泾阳、泾川境或陕西泾阳境的泾河边，仅仅是一个地方历史文化情结问题。如果要确认原地，原地应是多个而非一个，即泾河边有过“泾阳”地名和与泾河龙王相关的历史事件和文化遗存确切、丰富之地，可以认为是《柳毅传书》所指原地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