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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金昌:我的母亲

2013年07月06日 来源:作者原创 点击数:

  按:在新疆,提到李金昌,人们的印象是:一个能干的企业家,一个忠厚的长者,一个热爱新疆的甘肃人。李金昌是新疆大湾房地产集团公司的董事长,集团下辖商贸、酒店、建筑、幼儿园、农副产品交易市场等七个子公司。他领导的企业,被授予国家级的先进荣誉有:“全国文明单位”(全国房地产行业中唯一的一家)、“全国双爱双评先进企业”、“诚信单位”等荣誉,他本人也荣获“全国十大诚实守信模范人物候选人”、“全国光彩之星”、“全国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全国劳动模范称号等几十项桂冠,受到党和国家领导人胡锦涛、温家宝等人的亲切接见。从身无分文的农民的儿子,到拥有4亿多元资产的民营企业家、全国劳动模范、优秀共产党员,李金昌在取得成功后,从不讲排场、摆阔气,坚守节俭,但又乐于助人、关爱社会,十多年来,为社会公益事业捐款达2200多万元。美国总统林肯曾说过:“我所有的成就,应当归公于我天使一般的母亲。”回想走过的路,李金昌说:我的成功许多得益于母亲长期言传身教的结果!“我时时效仿母亲,节省每一分钱,宁愿苛扣自己,但待客决不吝啬。我从事企业经营后,常想着母亲惜物爱家的样子,一直坚守节俭,特别是产业做大后我更记着母亲经常的教导,我也经常给员工与子女讲一物一件来之不易,任何时候都不得抛撒浪费,要用小钱办大事。至今我们大湾房产仍保持着不讲排场、不摆阔气的好作风。”今天,李金昌用手中的笔,告诉我们一段感人肺腑的母亲故事。

  我的母亲是1992年5月15日去世的,每逢忌日我都会自觉不自觉的买些黄纸,尽管在离家几千里之外的乌鲁木齐,也不管市政环卫的约束,趁天黑无人在十字路口面向我的故乡东方烧些纸并叩头、暗流一阵泪,追忆我慈爱的母亲。

  我出生在偏僻、落后的甘肃东部山区,我的母亲一生从未坐过汽车,更没有见过火车,除晚年我返乡借车拉她去医院看过一次病以外,恐怕她一生看汽车也是为数不多的。

  家乡穷,我的家更穷。小时候听说我的家在村上还是大户,有两架山(每架100多亩),在村上要算占地最多的人家。爷爷说他小时候,我的祖奶奶用自己的奶水喂大了一只羊羔,怕狼晚上叼走就把羊拴在炕头,白天拉到别人羊群里一块放,慢慢地繁殖成十几只羊。爷爷兄弟四人,其中三个到宁夏去给人放羊干活(古时无打工之说),挣了一点钱回来在村里附近买地,父辈六七个兄弟推脚贩盐,帮别人务庄稼,挣钱置地才形成了有两三架山的大户。土改时各村谁地多谁就是地主,地分完后我刚五六岁就过穷日子,却享受地富子女的“待遇”了。后来,合作化、大跃进、公社化,阶级斗争一次又一次不断升级,地富家庭的处境,年长一些人都会知道当时的情况。我的母亲就是在那种极端苛刻的情况下供我上学的。

  人都说母亲伟大,在我的记忆中,我的母亲用她那小的可怜的不足三寸的脚(旧社会妇女普遍缠脚)支撑着上百斤体重,一天三晌不落的要参加农业社的活路。她属受管制的地富分子,要干比其他年轻社员还重的活,晚上要抱着磨担推磨。那个非常时期,人都吃不饱,农业社牲口很少,几乎全分配给贫下中农喂养,恐怕成分不好的人搞阶级报复毒害牲口,也等于是给贫下中农的一种暗里补贴。我们家乡一带生活紧张那几年,几乎大部分是每人每天半斤粮,牲口也是半斤料,牲口喂些草不给吃料也死不了,料大部分被饲养员吃了,而饲养员还可以晚上偷的用驴推磨(传说自古以来都是用驴推磨)。两扇石磨足有上百斤重,精壮劳力推起来也要用尽全身之力才能转动,就是驴推磨也得经过长期调养还要把眼睛蒙起来,不然驴也头昏打死也不走。磨面不是一遍就能磨成的,粮食从磨子上扇的两个小孔中慢慢随着磨子的转动滑下去,经过沉重的石磨把粮食压磨后从两扇磨缝中流出来,用箩筛出面粉,不能筛落的粗料继续倒在磨扇上重复研磨,尽管不多的一点粮,要想推成面,20斤粮最少得重复近10遍,前后最少四五个小时,让人反复重转直径三四米的圈,不出10分钟会晕得呕吐不止,连续四五个小时用尽浑身上下力量不停地推着转圈,小伙子都会受不了。由于我的父亲几乎长年被集中改造不能时常回家,可怜我的母亲就这样月复一月年复一年支撑着,熬过了从1959年到1968年近10年时间。有时我放学会帮着母亲推,磨子就会转得快起来,可惜甘肃上学要几十里路,只能一个礼拜回一天家,我帮不了多少次,况且我慈爱的母亲即使我回家了也不舍得让我帮她长时间推磨,她怕娃娃瞌睡多,晚上熬夜影响身体与学习。

  人说的贫困家庭我见过不少,这些年我扶贫帮困送温暖,到过许多贫困家庭,但与我家当时的贫困恐怕再不能相比了。一盒火柴两分钱,我们家经常买不起火柴,每天做饭我的母亲大都是要到隔壁去点火,年轻人没见过,用一把软柴禾如麦草等在邻家夹一点火星一边走一边摇,左右不停摆动,冒着烟,到家后扇紧点就生出火焰了,用这样的方法取火在我小时候是常事。相当时间邻居都吊着脸,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人家有时来了亲戚嫌丢了他们家的人。平常人家饭食里少不了咸盐,人的营养成分中起码必须摄入一些盐份,其生理与营养成份我不明白,但那些年我们家经常缺盐,尽管当时市场一斤土盐才一角二分钱,我们没钱称,晚上连三角钱一斤的煤油也买不起,天黑几乎不点灯,哪还有什么光亮能做什么作业。我那个时代的孩子,一般的家庭冬天也穿不上棉鞋,像我这样的家庭就根本不用想,好在我的父母生育了我的好记性,我上学格外聪明,课文念三遍,就几乎能背下来,像一些古文快60年了我还记着大半。我上小学用木笔在地上写字,上中学后老师要求用钢笔,我买最次的5分钱的染料用水一和灌进小瓶子里当墨水。母亲常给我一小墨水瓶细盐让我带到学校去补养身体,大概是1961年时,我已十五六岁了,过春节队里分了四斤麦子,可怜的母亲硬是让我和不懂事的弟弟每人必须吃两大碗白面条,她连一口也舍不得吃,哄我们说高粱面性热吃了肚子不疼,现在想起来那完全是哄我们的话……

  我们家尽管穷,母亲怕我们李家绝了后,在我很小时就为我订了亲,好在我的岳父家也是被定为地主成份的人家,十六七岁就千方百计按父辈知道的甘肃风俗为我张罗成了亲,我记得给置办的结婚被子是8尺大红花布,棉絮仍用旧的,被里子也是旧的,缝起来长有一米五,宽大概有一米二三,这样蒙在炕上就是全家唯一体面的被子。好在岳父家与我们家处境一样,岳母通情达理,我的爱人虽年轻但听父母的话,结婚给了六尺红花布做了一个棉衣面,里子仍是旧衣里,一条红裤子,队长开了恩准借给一头驴,由介绍人引路,我牵着驴就把媳妇接回家了。好在爱人她哥嫂当时在兰州工作,还给我们一些退伍的旧衣裤接济。

  我的爱人没上过一天学,她不嫌我们家穷,过门后给母亲减轻了不少负担,除了干农活外,特别是如推磨做饭等一些家务活,很快就成了母亲的好帮手,在我因饥饿逃离家乡后,正是在她帮助下母亲才支撑度过了难关,就因她不嫌我这样的贫穷家庭能与我同甘共苦、相濡以沫、生儿养女,与我齐心协力熬过了艰难的二十几年。我后来“发迹”了、富了,虽然她不识一个字,似乎也没有共同语言,但我们却能恩爱相处、亲密无间,共同生活了快50年,这恐怕是现在的年轻人很难理解的,一个有钱的亿万富翁能与一个既没文化又没多大能耐的农村妇女坚守一生,这其中的原因就是爱人学习并继承了我的母亲勤俭持家的品德。

  母亲留给了我勤俭持家的家风,我也记着母亲待客的大方,家里只要来了亲戚或客人,哪怕自己一家受饿也要倾其所有招待好来客。好像是1959年春节前几天,我的姐姐送来了2斤豆腐让我们过年吃,腊月二十九下午村里一位放羊的叫信娃的爷爷来我们家里找我父亲,看见了案板上放的一块豆腐,那个年代人都吃不饱,他用手掰了一点放进了嘴里,母亲当即给切了一点,谁知他竟然全部拿起吃了,我当时非常气愤,而母亲却说老汉可怜,吃了全当积善……我和弟弟都哭了,过年我们一家也没吃上豆腐。在我成人后,我时时效仿母亲节省每一分钱,宁愿苛扣自己,但我待客决不吝啬。我从事企业经营后,常想着母亲惜物爱家的样子,一直坚守节俭,特别是产业做大后我更记着母亲经常的教导,我也经常给员工与子女讲一物一件来之不易,任何时候都不得抛撒浪费,要用小钱办大事。至今我们大湾房产仍保持着不讲排场、不摆阔气的好作风,这恐怕是得益于我的母亲长期的言传身教的结果。

  母亲,我永远怀念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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