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州之秘之---昆仑山风景-稷见西王母

　　尧视朝，任命弃为大司农，专掌教导农田之事。弃即姬弃，为帝喾长妻姜姬所生，即后稷，是周祖的祖先，是唐尧的兄长。弃的儿子即姬不密。

　　尧时，天下皆大水，无法可治。尧命稷为使者，羿为副使，去求西王母拯救万民。稷与羿历经千山万水，羿却被逢蒙射死。羿去过昆仑山，此刻身死，稷无向导，只得到处打听路程。来到三危山，遇见三青鸟，引他到了昆仑山。稷才知道，昆仑山是天帝的下都。天帝有时到下界来，也住昆仑山。玉山是西王母所独有。昆仑山不知周围有几千几万里，西王母住的是西北隅，东王公住的是东北隅，多不过一隅之地。稷向山上走去，但见奇花异卉，怪兽珍禽，多得不可言状。转过一峰岭，有一座极大极大的山，映着日光，黄色灿烂，矗入天中，不见其顶，两旁亦不知到何地为止，几乎半个天都被它遮去了。稷便问：这座是什么山?青鸟道：“这个不是山，是一根铜柱，亦叫着‘天柱’，周围有三千里，在昆仑山之正北面。四周浑圆而如削。下面有一问房屋，叫作‘回屋’，方广一百丈，归仙人九府所治理的。上面有一只大鸟，名叫‘希有’，朝着南方，张开它的右翼。盖住西王母，张开它的左翼，盖住西王母之夫东王公。它背上有一块小小的地方，没有羽毛，有人算过，有一万九千里广。西王母与东王公每年相会，就登到那翼上去。古人说牛郎织女鹊桥会，西王母夫妇借这大鸟之翼作相会之地，天下真是无独有偶了。那根铜柱上有二首铭词，刻在上面。一首是说柱的，一首是说西王母夫妇相会之事的。稷想去看，青鸟道：“这铭词的字大极高极，贵使者怕不能看见呢。”稷问是何句子，青鸟道：

　　“昆仑铜柱，其高入天。圆周如削，肤体美焉!”

　　那个大鸟的铭词，共有九句：

　　'有鸟希有，碌赤煌煌，不鸣不食，东覆东王公，西覆西王母。王母欲东，登之自通。阴阳相须，惟会益工。”

　　稷听后，想：人世间一家之中，出名做事的人总是男子。而现在东王公之名，大家知道者甚少，而西王母的鼎鼎大名，几于无人不知。稷一路走，一路想，迎面和风阵阵，吹得人的精神为之一爽，颇觉快意。低头一看，衣服上沾染的污泥肮脏，一概没有了。即使新的洗濯过，也没有这样清洁，不觉大以为奇。少鹜鸟道：“这是风的作用，此地山上的风叫祛尘风，所有一切尘垢，都能祛涤净尽，不留纤毫。此地的房屋庭字器皿，不用洒扫洗濯，衣服更不用说了”。

　　稷这次是从昆仑山东隅到西北隅去。几乎横穿昆仑山，所以走的日子不少，看见的奇异物件亦不少，都是由三青鸟细细的说明。在东面走进一座大城，便看见两种奇树，一种叫沙棠树，其状如棠，黄花而赤实，其味如李而无核。稷尝了几个，觉得甘美异常。一种叫琅王于树，高大绝伦，枝叶花三项都是玉生成的，青葱可爱。微风吹起，枝柯相击，铮纵有声，其音清越，比起民间檐下所悬的铁马，不知道要高几百倍。少鹜鸟道：“此山五方，按着五行，各有特别的树。此处就是沙棠、琅歼两种。西面有珠树、玉树、璇树、不死树四种。南面有绛树，北面有碧树、瑶树。中央有木禾一种，其高三十尺五，其大五围。总之，此山之上，万物无不齐备。这大城叫增城，共有九重，重重上去，共高一万一千里零一百十四步又二尺六寸，就是最上重了。最上重的那一座城，亦有四百四十个城门．每个城门广约四里，其高可想而知。城中最大的宫殿足足有一百亩地之大，名叫倾宫。又有一间，处处以玉装成，极其华丽，而且有机关，可以旋转，要朝东就朝东，要朝西就朝西，所以叫旋室，也叫璇室。．这种旋室，西王母那边也有一间仿造。四百多城门之中，有一扇城门，名叫闾阖门，就是西门。那门内有一个疏圃，是天帝所食蔬菜的地方，四面浸以黄水，黄水绕了三周，仍旧复到原处，从古以来不增不减，亦名丹水，人能够饮它一勺，就可以长生不死。西王母有不死之药，就是用此水来配合的。从第九增城上去，再高一万一千里零一百十四步又二尺六寸，就是凉风之山了。人能登到这座山上，不必服什么药，亦可以长生不死。再上去高一万一千里零一百十四步又二尺五寸，就是悬圃之山。人若能登到此山，不但长生不死，而且具有神灵，能呼风唤雨了。从悬圃山再上去，高一万一千里零一百十四步又二尺五寸，这地方便是上天，就是天帝之所居，不是神人不能到了”。稷惊奇此山之高之大，问：“此番必须走过么?”少鹜鸟道：“不必走过，而且不能走过，只从最外的一重增城斜过去，到那面第九重增城上就是了”。稷问道：“最高的上天，你等去过么?”少 鸟道：“我只有凉风山到过，悬圃山已不能上去，何况上天呢。平时听西王母说，上天之上，极其平坦，方约八百里，其高万仞，可谓世界上最高之地了。”

　　稷与三青鸟使一路说说谈谈，过了多日，穿过了第九重城，那城上大书‘龙月’二字，不觉已到西王母所居之地。大鹜鸟先前去通报，回说：“西王母请贵使者稍息，明日再行延见”。当下稷在客瞎之中，斋心息气．虔诚万分，希望见了西王母之后，她便答应自己的请求。到了次日，青鸟等引导着稷曲曲弯弯的往山上前进。这时，稷禀着诚心。目不旁视，但觉一路上古松翠柏．瑶草琪花，不是人间景物。到了一个阙前，上面大书“琼华”二字，走进阙中．四面都是金碧辉煌的房屋。最后，到了一座大殴，深广足可容数万人，内中男男女女站着的已不计其数。青鸟请稷暂住，先进去通报。过了一会出来说道：“主人请见”。稷整肃衣冠跨进殿中，只见许多美女，拥着一个环fIiiIi丁当的老妇，迎将上来。稷不看犹可．一看顿觉一惊，他以为王母娘娘是世界闻名的．她手下的许多仙子亦都是美丽绝伦的，她的面貌即使不是十分美丽。也是个端正和蔼的老婆婆模样。哪知她的 头发蓬蓬松松，好像有几个月未曾梳洗过似的，头上戴着一支玉胜，满嘴虎齿露出，气象威猛，俨然是一只雌老虎，所以甚为诧异，但外表不敢流露，当下就恭恭敬敬的下拜。西王母还礼答拜，回身请坐，只见西王母臀部拖出一条豹尾，坐下之后，翘起地上，摇摇动动，更是可怪。稷不敢乱想，赶忙将帝尧命他来的意思委曲说明，并且恳求她大发慈悲，赶速施救百姓的灾苦。西王母道：“圣天子来意，我早已知道了。不过，我有一句极简单的话和尊使说，叫作‘天意难违，无法可想，八字而已”。稷听了，慌忙道：“天意虽是如此，但闻王母有回天之力，何妨格外施仁，况且天心总以仁慈为本，即使王母赶速拯救了，于天意亦不算违背，务请怜悯苍生为幸”。说着，又再拜稽首。西王母亦还礼，重复坐下说道：“我不是不怜惜百姓，不肯施救，不过现在尚非其时。现在我知道下界虽有灾情，尚不算大，还有极大的大灾在后面。况且我们神仙，即使要帮助下界，下界必须有一个可以受我们帮助的人，不能让我们神仙亲自来指挥的。将来平定下界大灾的这个人，现在还没有生呢。到他出生长成出任后，我一定叫人来帮助你们。这个人出生大概还要过三四十年。当初高祖黄帝为蚩尤战败，并未来求救于我，但是我亦派人去救。今天圣天子和尊使有诚意，苦于时机未到”。稷千山万水而来，目的终不能达到，心中不免怏怏。西王母道：“你在敝地颇不容易，明日已邀几个明友一叙，今日去各处游玩”。

　　稷随着青鸟出去，只见大殿之旁，有一座用玉造成的楼，接着又是一座台。青鸟引着稷登台一望，只见那大殿崇高宏大，非言语可以形容。殴的左右两旁及后面，参参差差，高高下下，有些在树林中藏着，隐隐约约露出一点，无非是金玉造成的房屋。青鸟道：“此地共有十二座玉楼，九重金台，其余苑囿宫殿，不计其数”。又指着右面极远的方向道：“那边那株大树，就是蟠桃树”。稷一看，只见那翘密密层层。不知道有多大。起初以为是森林，并不在意。经青鸟说了，仔细再看，树中隐约有无数红点，想来就是桃子。便问：“黄中李在何处?”青鸟道：“在后花园，因为西王母非常爱惜，所以寻常人不易进去。”两人在台上望了一回，只见四面来往的人甚多，男女都有，女貌固然美丽，男子秀雅不凡。稷问了，才知道都是些侍女、从人之类。忽见一个侍女，手中捧着一个玉盘，盘中盛着一个大李子，上台来说道：“西王母遣某敬献大唐使者尝尝”。稷慌忙拜谢，将李子接了过来，托侍女向西王母道谢。再看那李子，见上面有天然的“黄中”二字。青鸟道：“刚才来的侍女，名叫田四妃，是西王母钟爱的人”。稷拿着黄中李要下台，青鸟问为何不尝黄中李，稷说：“这种仙果是不可多得之物，想给家母留着”。青鸟说另外可赠，稷吃了李子，果然味美非常。走到凉风山下，见有一怪兽，其大如虎，有几个人头，朝东立在那山边。青鸟道：“这叫开明之神，是替天帝守门的。凉风山上的城墙，是用黄金积成，所以叫金墉城，周围千里，共有九门，都归开明神守的”。

　　次日一早，稷再由青鸟引导，来到琼华阙大殿上，西王母还未出来，稷趁此四面一望，只见当中上面一块匾额，大书“光碧堂”三字，一切陈设非金即翠，穷极华丽，所有物件大半不知其名。青鸟道：“这座大殿就是倾宫，你看大么?”稷道：“大极大极，人间断乎没有”。正说时，忽见殿后面有无数的绝世名姝，拥着一位慈善和蔼、丰姿美秀的中年妇人走出来。稷想回避，青鸟过来道：“西王母请见”。稷见礼之后，正在生疑，西王母说：“尊使不要生疑，说我的形状换过了。要知道今日这个相貌，是我的真形。昨日所见的相貌，非我真形。因为我是天上的刑官，居在西方，禀着秋气，我的职司，是管人世间灾疠的事情和五刑残杀种种的事情。西方属白虎，所以我的章服是白虎形，就和人世间官员所着的貂蝉豸冠一样。这次尊使奉帝命而来．为百姓请命，是公事，不是私事，在官则言官，所以我不敢不穿了章眼相见。至于今朝，我们大家聚谈，纯系私交，用不着穿章服，所以不妨以真形相见了。”稷明白了许多。西王母介绍同出来一大批女子：“这都是我的女儿，这是三小女玉卮娘，这是最小的小女婉罗，这是第二十三个小女瑶姬……”

　　过了些时，只听得半空中鸾鸣鹤唳之声，原来是众神仙纷纷而来。有的骑鸾，有的乘凤，有的跨鹤，有的骖龙，有的坐云车，有的驾白鹿，有的御清气，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无所不有。光碧堂上，顿然热闹非常。众仙纷纷来与稷攀谈。一女仙道：“此地太呆板，没有风景．不如到瑶池去”。王母道：“我是预备到那边宴会的，现在且在此地再坐一坐，还有几位客人来到”。早有无数侍女，每人拿一玉盘，分敬众客，一人_盘。西王母说道：“贵客光降，无物奉敬，这是此地山上的土货，名叫朱露，尝尝吧”。稷饮了，觉其甘如饴，香美非常。过了一会，又来了无数神仙．于是同到瑶池去。稷看那瑶池，广大无际，但觉三面环抱陆地。如月牙形一般，不知有多少里。池中荷花盛开，清香沁脑。池的东首，一株大不可言的桃树，树上满结桃实。临池十余丈，有一间极大极精美的房屋，像是玉琢成的。西王母就邀大家到屋内来坐。稷见那室内光明洞达，重重珠幕卷。面面绮窗开，说不尽的繁华气象。那时筵席都已备好，大家以次入席。陪稷的是一个长头老人，王母介绍道：“这位是角亢二星之精，就是人世间所说的寿皇老头儿”。稷听了，改容起敬。一时肴酒纷陈，觥筹交错，稷向来业农，生平俭素。都是目所未见，口所未尝，不要说各种肴馔名目不知，就是那酒味亦异乎寻常。寿星道：“这酒是主人自己酿的，用琬琰之膏．澄清了，做出来，饮之于人有益，可以宽饮几杯。”稷酒量本宏，遂连饮多杯。回看四面席上．男女混坐，嬉笑杂作，足足有数百席．便是王母的儿女亦都在内。忽而之间，只觉得天旋地转，房屋移动，正在惊疑，向外一看，只见阶下陈列许多乐器，有许多仙女要奏乐了。稷才悟到这间就是旋室。暗想如此大室，能使它自由旋转，真是鬼斧神工，如不亲历到，万万不可相信。一时乐声大作，杂以歌声，畅志怡神，几忘身世。寿星道：“这是主人亲谱之乐，名叫“环天”。这曲子叫《玄灵之曲》。这歌曲的女子，叫法婴。这些乐器，如岑华之镂管，睇泽之雕钟，员山之静瑟，浮瀛之羽磬，都是重霄之宝器，很贵重有名的”。寿星一一指点，稷一一听记，只听见《玄灵曲》中有两句歌得清清楚楚，叫作：玄圃遏北台，五城焕嵯峨。启彼无涯津，泛此织女河。声音悠扬婉转，悦耳之至。正想再听，忽然有长啸之声，由于席问，忽高忽低，忽徐忽疾，或如鸾凤之鸣吟，或如丝竹之激越，跌宕往复，足有半个时辰，方才停止。那时乐也终了，歌也止了，大家齐说道：“主人绝技，佩服佩服”。侍女又献上醴泉及蟠桃二种，这醴泉是昆仑山的出产。大家饮食完毕，又到瑶池边散步一回，各各告辞，跨凤骑龙，纷纷而去。

　　次日，王母说等时机到了，一定遣人帮助，又取出许多蟠桃、黄中李，另外又赠沙棠果十大篓，说此果将来有用。三青鸟赠了萁草、歼琪、文玉之类，命三足鸟衔了行李在三危山等候。稷随三青鸟下山，见了四角羊，一百二十仞高三十围大的琅歼树，见了炎火之山，见了百斤大鼠，上了皮船，大鹜鸟道：“玉山珍奇极多，与昆仑山有天渊之别，昆仑山琼楼旋宫倾城，是西王母成神仙后享用的，玉山上有一间土窟，是西王母未成仙时住的。西王母年年还要回来住几回。玉山上有“狡”兽，有“胜”鸟，近年两种异物出现，下界年年大热又到处闹水。稷将此行所见一一记册，不觉已到三危山。因用仙法行舟，日行几万里，非凡骨俗胎所为，其实昆仑东岸到西北隅．还要远几百倍呢!

　　这就是上古神话中讲的昆仑山风景，著名的西王母瑶池宴客的故事。

　　夏禹治水时，与稷在少华山见了云华夫人，西王母又来少华山见了夏禹和稷，西王母请来了秦供海，他生于开辟之前，得玄神之道，与元气_时生混沌，法力无边。他站在太华山与中条山之间，用手足身躯开了山，山海之水，从山缝中奔腾澎湃，滔滔向东南而去。伯益作成《山海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