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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不开的郭志远之谜

2014年08月01日 来源:作者原创 点击数:

——纪念年郭志远先生诞辰一百周年

  倏忽间,画家郭志远先生诞辰和郭志远之谜形成一百年了。

  郭志远之谜的谜面是《泾川全图》,古代进入现代之际的泾川历史,被郭志远先生用笔尖上的灵气、以线和色彩的功夫定格于纸,把这个中国古代的名郡名州在一九六一年还存在的全景式原创原貌,以中国画家的眼光、眼力、悟性,留在中国美术史上,更留在中国正史上。

  今人能看到的《泾川全图》,是尺幅之间的原画照片,全面拜读其本来价值受到限制。只有站在原作之前,组成古代一个州郡文明史的生气、声音、语言会呼之欲出;没有被“低标准”饿死,幸存到六十年代初的人对生命、对当时、对未来无法形容的热爱之情会跃出纸外。一个州郡的全景式身影可以放大为一个国家的全景式身影,仅这一卷《泾川全图》,足以奠定郭志远先生在中国美术史上的地位。

  中国画是什么,很难有标准答案,诸多大师说,中国画是画哲学、画诗、画美学、画世相、画中国国学由抽象到形象的嬗变,画人物的心灵,最后以画中的空白散发中国文化精神为中国画大师的追求,从一幅画里去读尽历史、哲学、中国诗、美学综合成的中国国学的全景或点滴。这样给中国画作又玄又幻的定义,实际是越说越糊涂。一幅画里真能读出国学和中国文化精神?这是一个很抽象的命题。对于中国古代文人以外的占人口三分之二以上的人群而言,中国画的实质就是画了山水、人物、植物、动物而已,背后是中国诗意而已。

  把《泾川全图》放在清朝消失、现代中国出生这一百年内的中国画殿堂里,其唯一性是,画作承载的社会历史价值和用笔墨功夫、由点到面功夫、工笔点线功夫、点线空白即写意写实等美术语言论英雄的艺木价值难分高下。

  对于郭志远之谜的形成,当下人暂不要以画作水平或高或低来评价一位画家和一部作品,因为除了《泾川全图》之外,十九世纪下半叶至二十世纪上半叶百年之间,很少见到有《北京全图》或《西安全图》、《开封全图》、《杭州全图》出现。太多的地方的画家己名垂青史,但并未画出如此全图,无论是他不在意还是能画出来但就是未画出来,结果是相同的,更多的原因是缺少画出来的天分和能力。当下人应该欣慰的是,郭志远先生画岀了《泾川全图》。

  人类社会形态曾被分解为原始、奴隶、封建、半殖民地半封建社会等类型,或以农业社会、工业社会、知识社会为最新表述,我以为只有两种社会形态—封闭社会和开放社会。从夏商周至一九七九年的几千年间是封闭社会,一九七九年至今是开放社会。

  封闭社会是不让自己走出去,也不让别人走进来,无论文化、经济、科学技术和创造文明、经济的方式,公民的居住地、行旅等,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生存状态。

  开放社会则是文化、经济、科技与人的行踪可在全世界及至太空往返,只要尊重人权、尊重契约、尊重法律,全球任何一个角落都可以去创新、创业。

  以泾川为点看封闭社会、开放社会之世相,一九七九年之前与一九七九年之后的差距不仅仅是令人瞠目结舌。之前全县只有一辆小卧车(吉普车),之后县城各角落停满小车全县城乡至少达万辆规模;之前每年考出十几个大学生,之后每年考出两千多大学生;之前两个干部或工人身份的时代骄子住一间宿舍或谓民居所在,之后一家有数套多层高层住宅;之前太多的人一生未进过一次县城未坐过一次汽车,之后可以随意去全球旅行、定居。至于战乱、政治运动、数年没有饭吃、长期吃不饱,一家十几口人生计困顿,则在此文中无法用恰当语言描述。郭志远先生在如此透不过气来的封闭社会里能够自我解放灵感,越越封闭,激扬天赋,顿悟未来,实现人生价值。

  与他同龄同遭遇的画家中,能取得如此成就者或寥若星辰。这就是郭志还之谜的核心。

  解不开的谜的内容是郭志远的天分、勤奋、热爱生活的态度组成的郭志远精神、郭志远眼力、郭志远悟性,这才是人类文明大气候或土壤的组成部分,无论未来人在意与不在意、承认与不承认已不重要,重要的是郭志远精神和悟性将永远存留天地间。拜读《泾川全图》,能让今天画一幅重复的画,可以换来一辆香车豪宅的画家突然停下笔,想一想,今生能否画一幅类似《泾川全图》的杰作。

  在开放社会的第一个百年间,如果出不了《泾川全图》式杰作及画家,是开放社会的尴尬。在封闭社会最后一个百年间,在不能出现开放式思维和眼光的社会里竟然出了郭志远这样的大画家和《泾川全图》,这不仅仅是奇迹,这本身是难以解开的谜。

  当下人如果悉心拜读《泾川全图》,明代筑成的跸土形城墙完整存在,一条中山街最长,只有文化会堂、县医院红白二层楼高出全城平房,文庙大殿依旧。除此,一座古城里全部是青砖青瓦的土木平房建筑。大家要知道,这就是汉代安定郡南迁之后的泾州所在的城池原貌,是汉代至清代泾州文明史的概括性图像,它真实地一直保留到一九六一年。以21世纪人的眼光,从社会史角度看,之前的关于文明辉煌、天翻地覆、日新月异、今非昔比、伟大成就的文字表述几乎是太多的文字水分组成,甚至有吹牛过甚之嫌。令今人生发一种窒息感。几千年的发展和积累,成果就是如此的量与质?以此思维来理解封闭社会和开放社会,其反差如梦似幻。

  《泾川全图》把封闭社会形象地、直接地画了出来,泾州曾经是中国古代的一等州,在现代也是地理交通上乘之地,竟然就如此寒酸,可以想见中国是什么样的全景。当然,一九七九年前的北京,也不过是二环以内那么一块城市繁华。

  封闭社会用城墙包围着政治、经济、文化、民生,山水自然如诗如画地呵护着它。出了城门,就是农业社会典型的风景,现代社会、工业气息尚无,世界与我们的关系不可想象,纯粹是自己封闭着自己。号称五千年辉煌,就是这么一点点辉煌,人的思想、灵性、精神世界当然也就这么封闭着。要知道中国封闭社会的全景式画面,《泾川全图》是一叶知秋的代表作,这是郭志远先生的唯一性、历史性贡献。这一贡献无论怎么评价也不过分。

  这幅历史性的大作诞生五十三年了,世人却误读了其价值,都以为这是一幅照片式的、以素描而现场写生、再以工笔定型的写实图,认为画家准确地画出了街、房、路、城墙、植物、山水,或以工笔、水粉功夫高下论说,或以写意写实风格轻重品评。

  《泾川全图》诞生时的世相是,封闭社会里的人以封闭型思维度日,每天想着刚开过的大会上讲了什么,今天吃饱了,明天无早餐,何时能摘掉政治帽子或不再批判斗争人。在此封闭社会中实际存在的还是古代人的封闭思维,郭志远先生却能以开放型思维、以全景式眼光和眼力,以泾川一个地方的四维空间即三维空间和时间组成的整体为取舍,画出了泾川县城为中心的自然生态和人文生态全景,这个全景恰巧是是中国封闭社会的全景式定格、中国古代与现代结合点上的社会定格,是文字记载之外人类一眼可以看清的农业社会概括性全图,还有自然与人文诗意般结合,中国天人合一国学思想的形象表现。这样一幅杰作的价值,是俱备开放社会的开放思维、开放眼光才能发现的,是封闭比较出的开放,是开放比较出的封闭。郭志远先生当时心中想象的开放社会的形态,我们无法得知,但他的笔下就如此鲜活的准确的表达出了纸外的开放社会风景。

  近年来也偶尔见到各地类似的城市全图画作,相比之下,《泾川全图》未画街上的人流,未画城内众生相,但能读出人流,能读出众生相;未画封闭社会里民生状态但能感受到封闭社会里的民生状态;未刻意去画农业社会的生活百味,但农业社会的生活百味俱全。郭志远《泾川全图》的高度是,画中的城是活的,山水是有灵性的,房舍是难掩人间烟火的,中国式封闭社会的味、中国古代礼制文化的韵尽情展现。而写实之功力,后人更难以企及,每一屋、每一山、每一水、每一木,皆是以超写实的有线条但又看不出线条的手法构成,其生活气息是摄影作品永远无法表达的。

  《泾川全图》是诗意的社会之长卷,难得的定格了几千年古代积淀成的泾川文明史文化符号性全图,又定格了封闭社会之中的泾川全图。如此中国画,前人未画出,后人也不可能画出,更为稀罕地是如果没有国学即儒家文化营养出的平静如水、与世无争、物我两忘、不为名利所累的心境和献身境界,是无法完成这轴巨作的。开放社会的画家多以写意尺度大小论英雄,实际是没有写实的功力;多以毕加索笔法任意变形论成就,实际是不变形就画不了画;都以拍卖价格论地位,实际是没有画出《泾川全图》的能力与素养。

  当下以前的人曾习惯性把一个故人生平放在一个乡域、县域之间评论,殊不知走出县域去打开封闭的眼光看世界,一个县实际是一个国家的小小村落的一隅。如果给画家赠以我县、我市、我省的画家头衔或名分为定论,而不看他的作品在一个国家乃至全世界上的唯一性,实际是评论者根本未发现或发现不了其作品价值的唯一性在何处。其实郭志远就是一代中国画家,无县市省地域之说。当把一个百年内反映社会全史式国图征集起来,摆在一起,能超越《泾川全图》者,不会很多。而太多的地方,几乎是空白,根本没有出过这样的巨制和画家,何谈名分?

  追念逝去的文学艺术家,不是后来者承认与不承认,如何承认,如何评价,而是以舍其无他的作品为依据,如果再没有第二幅作品、第二位画家可与之比肩,这就叫唯一存在,存在是最伟大的,唯一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古今终其一生经营文化范畴志业的人难以计数,当一百年过去之后,寻其作品时,竟然只有并非上乘的一篇一幅或数篇、数幅作品,或基本上没有创作,仅仅是些笔记、创作札记或临摹的习作。这时候,任何的承认与不承认之语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存在,重要的是看作品,看作品能让太多的人无地自容。

  郭志远先生的《崆峒全图》等版画创作系列和刻在木头上的木刻原版系列、山水花鸟系列、人物系列、小品系列等画作,世纪之交的世人已熟知,成就斐然。他的玻璃画是在玻璃上以篆刻家先写反字一样,用彩用墨以顺序和时间在玻璃背面画反画形式创作中国画,这本身就是中国式绝活,听说郭志远先生不仅有大量玻璃画画作,有众多弟子,更有玻璃画创作理论著作。他对皮影既有传承又有创新的实践和著述,在六十年代至八十年代初极具有影响力。篆刻、书法、剧本创作都有相当造诣。上世纪五十至六十年代,郭志远先生曾创造了属于他的纪录,甘肃省美展每展必有他的作品或以专辑、专版展出新作,陇上画界曾以奇人、奇作、奇迹对待。

  我以为,郭志远先生之谜,是今人与后人很难解开的,先生所处的百年间,只有他奉献出了《泾川全图》,他与为数不多的画家走了出来,走进了中国美术史和中国正史,无论史家写与不写。

  在纪念先生百年诞辰之际,当下人应有强烈地崇拜式期望,目前和今后能找到先生的所有作品,含画作、书法、篆刻、《玻璃画》著述、《皮影》图文、诗、剧本等,能结集出版《郭志远全集》。在开放社会,不能等某组织或后人来做,自己在当下做足可以做成。让《郭志远全集》传播于国内外,以至永久,这是最好的也是能办到的文化盛事。一切评价都是虚的、空的,唯有作品、著述才是真的、实的,才是传世的,才是未来人不可企及的,因为每一个人的成功,是因社会而促成或因社会而埋没的。

  我们也正在呼唤文化创意产业形成真的、实的产业,如果把《泾川全图》原大原状复制于宣纸,不就是经久不衰的经典作品和走进无限市场空间的文化经典产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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