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届海峡两岸西王母女性文化研讨会侧记

西王母女性文化是联结两岸的纽带 
 ——第五届海峡两岸西王母女性文化研讨会侧记

 
       近年来,海内外研究西王母文化的论著不断涌现,呈现出百家争鸣的局面,其中有些论著取得了突出的成就。8月25日,来自海峡两岸57名专家学者、知名教授、西王母文化研究人员汇聚于平凉广成大酒店,就西王母作为华夏母亲的历史地位及现实意义,西王母女性文化在全省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中的意义、地位和作用,以及华夏母亲节、西王母文化、西王母女性文化对提高泾川知名度和影响力等议题进行了阐述与探讨。

　　这是一次对西王母文化溯源探流的盛会,更是一次加强海峡两岸交流合作、弘扬西王母女性文化、推动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的盛会。

　　8月25日,第五届海峡两岸西王母女性文化研讨会在平凉广成大酒店举行。来自海峡两岸57名专家学者、知名教授、西王母文化研究人员汇聚于此,就西王母作为华夏母亲的历史地位及现实意义,西王母女性文化在全省华夏文明传承创新区建设中的意义、地位和作用,以及华夏母亲节、西王母文化、西王母女性文化对提高泾川知名度和影响力等议题进行了精彩的阐述与探讨。

　　倡议设立“华夏母亲节”

　　此次研讨会倡议将西王母诞辰日(农历七月十八日)定为“华夏母亲节”,并且在甘肃泾川和台北轮流举办西王母女性文化研讨会,共同推动西王母华夏母亲文化研究不断深入,使华夏母亲节成为海峡两岸人民缅怀以西王母为代表的华夏女性先祖的重要平台,成为当代社会尊母爱母、感恩母亲、孝敬母亲的中国化本土节日。

　　“泾川西王母信俗文化是仅存的西王母文化活化石。”兰州大学教授杜斗城这样认为。他说《山海经》中记载的西王母“虎齿豹尾”、“司天之厉及五残”的形象,是西王母信仰开端,西王母是与孤竹、北户、日下并存的西方古国,也是母系氏族部落的首领；东汉初年,道教兴起之后,西王母逐渐融入道教神仙体系,成为母仪三界的无上女神,衍生出更加丰富的宗教功能；到明清时期,西王母成为新兴宗教中神格最高之神祇,被称为“无生老母”。在泾川,始于北宋开宝元年的西王母庙会,至今已连续传承1046年,被列入第二批国家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近代以来,西王母信仰在台湾兴起,对台湾本土传统道教和文化意涵产生了巨大影响,使西王母文化成为两岸人民共同信仰的民族符号。

　　两岸著名文化学者、北京大学教授龚鹏程说,两岸对西王母的崇拜是有沿袭的,西王母与舜帝、黄帝、周穆王等历代王朝都有交往,掌管长生秘诀,神格甚高；汉代以后西王母的内涵不断扩大,送子娘娘的原形就是西王母。《十洲记》里的西王母则在海上。这一传承发展到明清以后到达新的高峰。“王母和玉帝总是被人们相提并论,但实际上王母的神格高于玉帝。泾川发现过王母经,青海各地也有王母经。台湾的王母庙有几千座,体系庞大；大陆各地的王母山也不计其数,福建、安吉等地都有,其数可能以万计。北京原来在东便门内有太平宫(又叫蟠桃宫),拜的时间是三月三。妈祖和观音都是王母的分化,在某种程度上王母甚且代替了女娲。”龚鹏程说,日本学者有《满洲娘娘考》,娘娘崇拜最核心的就是西王母。这些都说明了西王母的信仰在中国非常普及,而在这个普及中泾川有特殊地位。

　　能否将“华夏母亲节”设立为中国的母亲节?中国社会科学院世界宗教研究所研究员叶涛围绕深度挖掘和保护传承西王母文化,阐述了做大做强西王母信俗、扩大西王母文化影响力等问题。他认为,泾川有历史文化资源,也做了很好的资源开发和旅游开发,关键是扎扎实实做事。西王母信仰是两岸没有分歧、没有争议的共同语言和文化共识,在民间信仰、民俗文化交流方面同根同源。因此,不妨碍将“华夏母亲节”确立为母亲节。

　　对西王母女性文化内涵,南京大学文学院教授高国藩作了深刻解读。他说,华夏母亲西王母女性文化内涵,如果有《周易》哲学思维的勾勒方法更能看出其中之奥妙。华夏原指中国,而西王母最早在殷墟甲骨文中发现有“西母”一词,故云西王母是华夏母亲。西王母女性文化最重要的内涵是化生万物,因而先秦两汉西王母是作为求子之神而存在,故进入《周易》占卜之列,用以求子。遂衍生出道教的西王母化生万物、育养天地之论。西王母既然化生万物,亦即天地万物都是她养育出来的；她是柔顺之本、极阴之元；天上天下,三界十方,道德女仙都是隶属于她——西王母掌控的。一言以蔽之,西王母就是女性文化生育之源。男女求子既是西王母女性文化主要内涵,与之相似的男女求爱则是西王母女性文化第二个内涵。它表现在七夕节牛郎织女相会这一个民间传说上。这一传说已经融入全国节日风俗,以至西王母女性文化对全国有深远的影响。四川民间将西王母作为财神爷来加以对待,西王母坐镇摇钱树上,成为人们膜拜的财神娘娘。这是西王母女性文化继求子、求爱的内涵以后的第三个内涵。汉代人祭祀西王母,也有祈求长寿者。这也是西王母女性文化第四个重要的内涵。汉焦贛撰《焦氏易林》卷一《讼之第六》云:“泰:弱水之西,有西王母。生不知老,与天相保。”意思是:在弱水之西头,有西王母祠庙。只知生不知老,与天齐寿相保。西王母的养生食品,诸如王母桃、王母枣、王母玉等等从民间倾巢而出,使游人真正“生不知老”。如此代代相传,演变成了长久不衰的西王母女性文化。

　　研究西王母文化应有世界眼光

　　近年来,海内外研究西王母文化的论著不断涌现,呈现出百家争鸣的局面,其中有些论著取得了突出的成就。研讨会上,一些专家学者认为,研究西王母文化,还要注意方法,懂得方法才能使学术研究更清晰、更细致、更深入。

　　台湾中华伏羲协会理事长、台湾中华统一促进党主席张馥堂认为,在研讨西王母文化的价值及现代意义时,应和伏羲与女娲文化研究结合起来。他说,“华胥国”、“华夏”、“中华”的“华”,均源启太昊伏羲的母亲——华胥氏,故华胥氏理应是华夏的母亲,中华的始祖。华胥氏被神化演绎后,逐步形成西王母文化,西王母文化渊源华胥氏。伏羲女娲发现了阴阳之道,创立了“太极八卦”即《易经》原理,发明了《易道原理仪》,及音律乐器,确立了天文历算,研制了农耕渔猎工具,发展了种养业,制订了婚姻嫁娶制度,推动了母系社会向父系社会的过渡。西王母文化是神化演绎后的华夏母亲文化,作为养育了伏羲的华胥氏是名符其实的华夏母亲,中华的始祖。

　　中国人民大学哲学院副教授陈世珍说,这不仅是一种活动主题的拓展,而且是对西王母神话文化挖掘路径和方法的新开拓,在当前,提炼和概括西王母文化的精髓应该注意如下问题:一是深入而细致地研究,在历史的深处矗立着的西王母神像本身所具有的精神元素。这些精神元素实际上是历史上曾经在华夏大地活动着的人们精神诉求的积累和结晶。这些精神元素是当下中国民众精神诉求的历史背景和历史根据,只要被适当地挖掘,就会引发因为劳碌、繁忙而无家可归的人们对于精神故园的向往,从而激发起相应的精神震动。为此,需要从片段的、散乱的、多层次的和多境界的历史资料中淘选出系统的、规整的、通透的和绵延不断的精神晶体。只有这样的精神晶体才能够为世人瞻仰和膜拜。二是直面当下社会生活的精神诉求,以包容的心态解析其中的合理成分。当下的社会生活因为全球化浪潮,因为第三次工业革命的助力,还因为中国的社会转型,在精神诉求上似乎不仅离散,而且“计划赶不上变化”,没有积淀,更遑论结晶。面对一地的精神鸡毛,要有扎鸡毛掸子的细心、耐心和中心,使之定型、向心。三是呼应全球化浪潮的精神韵律,构建“普世化”的价值理念。曾经的“普世化”实际上是地域化价值的野蛮扩张。因此,需要摒弃的是历史上普世化实现的方式,而不是普世化的可能前景。西王母神话文化从化外、边陲的文化形态到与华夏文明碰撞、交流,再到与华夏文化融合和凝结在一起。在这个过程中,已经锤炼出弹性灵活的机制和健康开放的理念。在当代的历史条件下,要提炼和概括西王母神话文化的精髓不能只是历史的考证和回溯,还必须有世界的眼光。只有这样,西王母神话文化才能真正在当代意义上被挖掘,而不是被圈进传统的历史博物馆。

　　文化如何创出经济效益?

　　西王母文化、大云寺文化……如此灿烂的文化名片,怎样来开发和利用,怎样让它产生经济效益?如何使泾川成为道源圣地、佛光宝地,最终形成“西有敦煌、东有泾川”的新格局?

　　台湾文藻外语大学博士邓文龙认为,目前,服务经济已逐步商业化,人们的个性化消费欲望难以得到彻底满足,开始把注意力转移到能够为其提供价值的经济形态,那就是文化体验经济。泾川西王母祖祠寻根谒祖保有较完整的各种传统,具有非常好的文化旅游发展基础。如何规划与建构文化旅游的便利性与内涵,应从多方入手。首先要有好的导游员来解说。解说是在诉说某一区域的景色与历史背后的故事,它也是一种过程,可以帮助人们看到非本能所见的,帮助游客们获得一个有所领悟的、轻松的、美好的旅游经验。目前对于泾川过去的点滴了解主要来自于清代乾隆年间泾州牧张延福所编《泾州志》,此书系统记载了有史以来泾川的建置沿革、古迹风俗、物产景致、官师人物、艺术异志及历代泾州大事,是一部不可多得的古代自然地理和人文地理志书,也是一部博物志书。由于此书内容颇多,建议学术界与政府合作,制作简易的各地折页、绘本,或者文化地图,透过导游的解说或自助导览系统把过去的历史活生生地呈现出来,就能将旅游变得更加欢乐,更有意义。

　　邓文龙指出,旅游界人士也应为游客提供全方位服务。泾川当地的业者应该思考如何将信息化产业与传统旅行业结合起来,提供酒店预订、交通票券预订与接送、旅游度假、商旅管理、特约商户及旅游信息在内的全方位旅行服务。从规划游客行程开始,到行程结束,都能得到便利的信息、感受亲切的服务。此外,居民也应投入到文化旅游活动当中来。透过居民们介绍当地生活的点点滴滴,让游客有宾至如归之感觉,同时也可以让当地居民了解自己文化的特色,进而保护当地特有的生活特性,故建议对当地老人进行访谈、记录,同时由当地之青年参与,达到文化传承之功能,以涵化当地文化基础。建构完备后,再由他们作为引导外地游客欣赏当地的载体,如:组织对当地文化有兴趣之志愿者于寒暑假或课余时间前往当地重要之景点担任解说人员,引导外地旅客迅速体验文化,品尝当地特色美食。在这个过程中,让当地居民及业者了解自己、认同自己、创意自己,营造适宜可居的生活环境,创造泾川多赢的城市品牌。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中国民俗学会理事、甘肃省民俗学会副会长、兰州大学宗教研究所教授(兼)张怀群指出,目前,泾川发展旅游的各项投入基本到位,但其中最关键的一个战略还未实施,就是旅行社建设还没有入门。泾川西王母文化等遗产的地位与秦安大地湾、敦煌莫高窟、陕西黄陵地位接近,有可比性。秦安大地湾是8000年华夏文明的标志,敦煌莫高窟是世界宝库,但旅游并没有做大做火。2005年,我曾随团在桂林市考察,导游说当地有一千多家旅行社,2012年桂林市接待游客3000多万人次,旅游综合收入255亿元。泾川旅游秉赋不能与桂林市相比,但旅行社总数、年接待游客总数、年旅游综合收入如果能占桂林市5-10﹪,就是了不起的成就。为什么甘肃旅游没有做火,关键是甘肃省的旅行社建设还没有上路。

　　张怀群说,要借泾川千年一现佛舍利出土和这次母亲节凝聚的人气和热度及办会经验,召开泾川旅行社发展大会,因为旅游景区成熟后,必须编入旅行社路线,必须把利益让给旅行社,才有游客,而游客是旅行社一车一车拉来的。没有这个战略和流程,即使每年花力气做宣传,游客还是不知道怎么来。来不了大量的外地人,旅游综合收入始终上不去,管理者、创意研究者、建设者只能处于尴尬之中。应该多召开更大规模、更高规格的旅行社发展大会,请台湾和国内旅行社老总各100多位,请他们在泾川注册分社,请台湾每家旅行社每年护送1000名台胞来泾川,请国内旅行社每家每年请10000名游客来泾川,首先请台湾同胞、兰州人、庆阳人、西安人来泾川,逐年扩大市场。如此转型,才能与泾川遗产秉赋匹配。

　　通过第五届海峡两岸西王母女性文化研讨会的举办,泾川已成为西王母女性文化发掘、研究、传承的核心地段。这是个内涵深邃、外延宽广的命题。迄今为止的研讨活动,只不过是开了个头。历史与未来对接,文化与经济联姻,矿藏开不尽、文章写不完。通过研讨会,已经打造起一座海峡两岸交流的平台,开创了一种互惠共赢的合作机制,辛勤耕耘过后,一定会带来满园的鲜花、丰硕的果实。正如龚鹏程在发言中所说:“目前,台湾围绕西王母文化所形成的产业链条、发展模式及路径已经形成。泾川作为西王母文化发源地、输出地,在文化品牌影响力、感召力等方面的优势更加明显。依托西王母文化资源,打造特色文化品牌,应成为今后海峡两岸合作交流的桥梁和纽带,相信随着合作的深入,我们的明天会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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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泾川是西王母降生地、西王母祖祠所在地和西王母文化的发祥地,始建于西汉元丰元年(公元前110年)的王母宫是目前中国仅存的一处祭祀西王母之地,被誉为“天下王母第一宫”。现存于王母宫景区的《重修回山王母宫颂》碑,为北宋开宝年间重修回山王母宫时所留,是目前国内幸存的最早记载西王母史迹和祖庙的碑刻。1999年,中国民俗学会、中国神话学会等国家级学术团体与泾川县在泾川共同举办了“1999泾川海内外西王母民俗文化(神话)学术研讨会”,确立了泾川是西王母发祥地和降生地、泾川王母宫是全国最早、最大的西王母祖祠等一批学术研究成果,并由中国民俗学会等学术机构联合授予泾川县城为中国西王母文化名城、泾川王母宫为中国民俗文化重点景区等称号。2002年中华世纪坛取土仪式将王母宫定名为“中华西王母祖祠”,2008年西王母信俗被国务院列入第二批《国家级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2010年王母宫景区被评为国家4A级旅游景区。

　　自北宋开宝元年至今,每年农历三月二十,举办西王母庙会,古历七月十八王母诞辰之日,举行华夏之母拜祖大典,朝圣人群多达十万之众,至目前已连续举办1045届。从1990年开始,来自台湾的上千个以女性为主的组织团体引领广大台胞来泾川王母宫寻根问祖、朝圣母娘、祭拜华夏女性人文始祖,开创了泾川——台湾西王母朝圣之旅。1999年,泾川海内外西王母民俗文化(神话)学术研讨会在泾川县召开。2005年,在甘肃省政协港澳台侨和外事委员会的指导下,泾川县成功举办了首届海峡两岸西王母论坛,来自台湾的40多名代表和大陆的30多名专家学者围绕泾川西王母文化渊源、历史地位、精神内涵、重要意义开展了深入研讨,并确定每两年在泾川与台湾两地轮流举办论坛。2006年11月,第二届海峡两岸西王母论坛在台北举办,来自美国和海峡两岸的150多名代表参加了会议。2009年10月,由甘肃省台办、平凉市政府主办,平凉市台办和泾川县政府承办第三届海峡两岸西王母文化研讨会召开,台湾中华道教联合总会、西北师范大学文学院、兰州大学历史学院、平凉市有关专家学者共130多人参加了学术研讨。2011年9月,第四届海峡两岸西王母文化论坛暨道教高峰会议在台北举办,中国国民党荣誉主席吴伯雄出席会议,大陆60多名代表和台湾300多名代表参加了会议。西王母学术研讨会对于传承华夏民族优秀文化遗产、增进海峡两岸文化交流、推动当地经济社会发展发挥了重要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