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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川王母宫塬之战

2011年03月24日 来源:中华网 点击数:

吴焕先(左)与徐海东的合影

  中央红军先遣团进入草地的第四天,先行入甘的红25军已到达陕甘边境地区.泾水河畔的王母宫塬一场恶战,25军险遭长征以来第三次全军覆没之灾.此战,中国工农红军最年青的军政委、鄂豫皖省委书记吴焕先却牺牲在了四坡村……时年28岁。由于此战属败仗之例,70年来极少有人提到。

  一

  1935年8月21日,当杨成武的所率红四团进入草地的当天。先期进入甘肃境内的红二十五军,已到达陇陕边界附近的泾水河畔。

  8月20日,红二十五军绕过平凉县城,沿公路进至白水镇,在马莲铺村以东的打虎沟高地(凤凰山)击溃尾追之敌第35师105旅一部,歼敌一个多营。

  此战,红二十五军指战员差点活捉随队督战的敌三十五师师长马鸿宾。

  马鸿宾从马莲铺逃回平凉之后,这位马家军的“二当家”,惊魂未定,他就要他的手下马莲铺去报红25军的一箭之仇。接着又给庆阳的马开基下令:“徐海东股匪正沿西(安)兰(州)公路向东逃窜,向泾川县城逃去。特命你部(一○四旅二○八团)和一○五旅一部东西夹击,全歼徐部于西兰公路。”并要马开基“活捉匪首徐海东。”

  此时,刚从马莲铺战斗中冲出来的红二十五军,经白水镇后,正在准备南过王母宫塬,渡泾河支流汭河,东进泾县途中。

  王母宫塬,地属黄土高原,位于泾河与汭河之间。是一段地势突兀高大土原,据地质学家称,这段土塬是世界上土层最厚的地方,最厚处可达一千多米。土塬南以几乎垂直的崖壁下,就是东流的汭河。汭河平时水流缓慢,深不过膝,就像一条蠕动的青蛇,从塬下蜿蜒而过,清可鉴人。但是,由于近几天泾河流域大雨滂沱,河水暴涨,往日平静的河面上卷起浑浊的浪涛,给部队的渡河造成很大困难,为防敌突袭,军政委吴焕先决定,让军长程子华先带手枪团和二二五团,先行抢渡,占领南岸高地,防径川之敌,徐海东带二二三团担任后卫。

  吴焕先自己留在北岸组织指挥部队抢渡。

  中午时分,正当军供给部和军医院过河时,一股更大的洪峰奔涌而来,几个战士不幸被洪峰卷走。这时,全军的骡马担架、行李挑担、医疗药品、军械器材、伤病员等都拥挤在北岸。部队不得不暂停渡河,就地进餐。

  “军之半渡”自古就是兵家大忌。就在徐海东将担负后卫的二二三团三个营的兵力,布置在四坡村东西两个方向,防止泾川、平凉敌偷袭时,王母宫源方向却突然传来枪声。原来,国民党一○四旅马开基的二○八团一千余人,在骑兵的配合下,由东边突然向四坡村袭来。

  二二三团三营即刻凭借房屋、土墙和窑洞,跟敌人展开激战。机枪连连长戴德归,干脆把一挺重机枪架在窑洞顶上,向蜂拥而来的敌人猛烈扫射,这才压住了敌人进攻势头。徐海东马上命令在西北方向担任警戒的一、二营,包抄到敌人东北侧,从后方堵击敌人。并下令二二三团:“背水死战。”

  这时,正在河边组织部队强渡的吴焕先,听到塬上枪声大作,知道敌人已追击上来了。情况危机,他当即带领军部交通队和学兵连一百五十余人,也从河边冲到塬上,从东南方向敌人背后插去。而已经渡过河的两个团,完全无法回援,担任后卫的二二三团,完全处于背水作战的危险境地。如不坚决打退敌军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吴焕先冲锋在前,一边指挥,一边向战士们振臂高呼:“同志们!压住敌人就是胜利!决不能让敌人逼近河边!一定要坚决地打!”战士们不顾道路泥泞,迅速抢占了塬上制高点,从后侧翼向敌人发起冲击,徐海东率领二二三团各营也迎面冲向敌群。敌人被这突然的夹击,打昏了头,顿时乱作一团,纷纷夺路逃窜……

  马宏基一看势头不对,怕一0五旅赶不到,自己就被徐海东包了饺子,打马想溜,却被徐海东身边的通信兵周世忠发现了,他端枪来,瞄准目标,一声枪响,马宏基一头从马上裁了下来。

  马宏基被击毙后,敌人一下乱了阵脚,疯狂地向外反扑过来。就在这时,突然,一颗子弹打中了从敌后冲上来的军政委吴焕先的胸部,顿时血流如注。他忍着巨大的疼痛,继续指挥部队冲锋,抢占制高点,把敌侧后截成两段,战士们听到政委受伤的消息,在极度悲愤中,与敌人展开肉搏,以顽强的战斗精神,几经冲杀,最后将敌人压到一条山沟里,就在战斗取得最后胜利的时刻,吴焕先却停止了呼吸,牺牲时年仅28岁。

  吴焕先牺牲了,一位年青的无产阶级革命家、政治家、军事家就这样走了。但他的精神还在激励着红二十五军将士,继续战斗。

  一颗将星就这样陨落在了陇陕边界的王母宫塬上。

  陇东的土地拥抱了这位来自中原的儿子。

  二

  吴焕先,1904年出生于今河南省新县箭厂河乡四角曹门村,少年时代,在麻城蚕业学校学习期间,接受了革命思想,1925年加入中国共产党。1926年夏,他在家乡投身农民运动,在箭厂河一带建立了鄂豫边第一个党小组,第一个农民协会,组建了鄂豫皖第一支农民革命武装——箭厂河三堂革命红学。

  1927年11月13日,他率领箭厂河红学和农民自卫军作为“黄麻暴动”攻城主力,解放了黄安县城。黄麻起义失败后,敌人疯狂反扑,吴焕先的六位亲人为革命献出了生命,但他仍带领群众坚持革命斗争,艰苦的环境下,他以坚定的革命信念,写下了“深山密林是我房,沙滩石板是我床,尽管敌人逞凶残,坚决斗争不投降”的豪迈诗句。

  他是鄂豫皖革命根据地的创始人之一。1929年12月,鄂豫皖首届工农兵代表大会召开,吴焕先当选为土地委员会主席。1930年4月,鄂豫皖特委成立,吴焕先任特委委员。在红四方面军中,他先后任红二十五军七十三师政委、红二十五军政委、红二十五军政治部主任和鄂豫皖省委常委。

  1932年10月,红四方面军西撤,根据地面临严峻的斗争形势,担任鄂东北游击司令的吴焕先勇敢地站了出来,重新组建了的红二十五军,吴焕先任军长,王平章任政委。之后,他率领红二十五军采取灵活机动的战略战术,先后在郭家河、潘家河、杨泗寨向敌发动进攻,三战三捷,大振军威。

  1934年11月,根据中央指示,吴焕先带领红二十五军高举“中国工农红军北上抗日第二先谴队”的旗帜,从罗山县何家冲出发,开始长征。一路上,他带领红二十五军将士冲破敌人重重围堵。血战独树镇,把红二十五军从万分危急的情况下解救出来;突围庾家河,在程子华、徐海东均负重伤的情况下,独担重任,率领红二十五军下勋西,返洛南,入卢氏,转蓝田,开辟了鄂豫陕革命根据地。

  1935年5月,吴焕先代理鄂豫陕省委书记。在国民党政府对鄂豫陕革命根据地的第二次围剿中,他率部奔袭紫荆关,伏袭袁家沟,北出终南山,威逼西安城,粉碎了国发党的“围剿”行动。

  之后,在得知红四方面军会师北上的消息,他果断决定率红二十五军西进甘肃,牵制了陕甘边界之敌,有力地策应了党中央和红一、四方面军北上行动。

  正在带领部队追击敌人的徐海东接到吴焕先政委受了重伤报告。他立即向四坡村跑去。刚到村口,他就听见一阵阵的哭声。人们正在喊着、哭着吴焕先的名字。他推开人群冲进屋里时,只见吴焕先静静地躺在一副门板上……

  “焕先!”徐海东握着那双冰冷僵硬的手,大声呼喊,“焕先!政委!焕先……”

  徐海东和吴焕先,是生死与共的亲密战友。几年来,他们一起率领二十五军指战员转战鄂豫皖陕,为迎接主力红军西征北上。

  可是一路上,省委书记沈泽民饥病交加,病逝天台山;第二位省委书记徐宝珊,抱病长征,身葬陕南;代理省委书记吴焕先,今天又血洒四坡村,军长程子华多次身负重伤,至今还没全愈……

  想到这里,徐海东对后勤部长说:“你去买口好棺材吧,咱们怎么也得厚葬政委。”

  徐海东叫人端来一盆水,亲自给吴焕先洗了脸、擦了身,把自己的一件呢子大衣,轻轻盖在他的身上……

  当天夜里,徐海东等亲自抬着吴焕先的遗体渡过汭河,秘密安葬四坡村的郑家沟……

  三

  2002年初秋一个风和日丽的下午,我在陕甘边境一片茂密的高粱地里,我在拜谒吴焕先烈士。

  我是在庆阳军分区的周科长和泾县武装部刘政委的陪同下来到四坡村的。其实,位于黄土塬下的安葬着吴焕先烈士的村子,并不叫四坡,同样当年的那场惨烈的战斗也不发生在今天的四坡村,也就是说,真正战场的遣址属在今天的掌曲村。

  掌曲村是坐落在王母宫塬上的一个普通的小山村,站在村口就能看到塬下几十米深的那片狭长的谷地,土塬的崖壁下的那条宽阔大汭河,从村子前绕了一个大弯,从谷地上流过。

  刘政委对这里的情况很熟,他就是泾县人,在泾县武装部从副营职参谋一直当到政委也没离开这里。他说,每年他最少也得来四坡村几十次,主要是陪同前来拜谒吴焕先烈士的各级领导和原红二十五军的老兵们的后代。

  站在塬上,他曾数着指头给我算过最近这几年,光他陪着来的将军就有30多人,其中还有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现在就连村里的好多孩子都认识他。

  就在我们往塬顶上爬的时候,他就叫往了一个放羊的孩子:“尕娃,快回家把你爷叫来,就说刘叔找他有事。”

  果真不一会尕娃就拉着70多岁的张彦庭老人来了。

  老人说,四坡村其实是前面那个大村子,离这里还有两里多路,有一段时间,我们两个村子合在一起过,后来又分开了,那边的还叫四坡,这边的就又叫掌曲了。

  他说:“打仗那年他才4岁。没什么记忆。后来大了就常听老人们讲红军和马家军在这里打仗的事。听我父亲说,红军的队伍是从白水镇头天冒着大雨过来的。红军一来,雨就停了。第二天一大早就有队伍就向汭河边上开。队伍刚过了一半,天就又下起了大雨,村河水就爆涨上来了,把好几个红军的娃娃都冲走了。

  就这个时候,马鸿宾的队伍来了,在离这儿一里多地远的向家沟就打起来了。一下子打了一整天,到了天黑时,才听不见枪声了。”

  老人领着我们从塬上进了村子,说是去看红军楼。在村口我们进了一个占地半亩多的小院,院子中间立着一块刻有“中国工农红军第二十五军革命遗址纪念碑”的石碑。小院四周青松环绕,庄严肃穆。一座二层土木结构的小楼上,挂着原中央军委副主席刘华清题写的“红军楼”匾额。

  张彦庭老人说:“这‘红军楼’是村民张锁房家的。当年红二十五军军部就设在这里,打仗的时候就当了临时指挥部。红军撤走后,老百姓把这小院保护了起来,都叫它‘红军楼’哩。”  

  出了红军楼,一位叫张存义老人告诉我们:“那天打仗下大雨,部队刚过一半,山洪暴发,河水突涨,死了不少战士。听老人们说红军最后解下腿上的绑腿拧成绳索拴在两岸树上才过了河。我父亲着眼看见河上漂了不少帽子,惨得很……”

  在泾川县史志办王学贵副主任的陪同下,第二天我们又来到了四坡村战斗战战场遗址,今天的掌曲村后一片高地。

  王学贵说:“当时的战斗相当激烈。敌我双方绞在一起,最后全是肉博战了。但最终还是二十五军取得了胜利。现在要是赶上大雨天,塬上的土崖上还经常冲出子弹壳来,在我办公室里,光是从这里捡到的子弹壳就有好几十枚。前年,一个村民在这里开荒,还挖出了一把马刀和三棵手榴弹。”

  据王学贵介绍,吴焕先牺牲后,徐海东等25军领导和战士们抬着他的遗体,渡过芮河,停放在距战场3公里远的一户农民家,“徐海东亲手为吴焕先擦洗血迹,换上一套新军装,将他安葬在村子东宝盒子山脚下的陈家沟……”

  我们来到了吴焕先的墓地前。坟头上长满青草,四周是密密的高粱,坟前无字的石碑上,只刻着镰刀斧头交织的中国共产党党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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