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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铎与宋代泾州二碑

2009年12月18日 来源: 点击数:

  宋代泾州刺史张铎在泾州做官十多年,先后主持修建了善女湫庙、回山王母宫庙,留二碑于世。张铎,《宋史》有传,此人在后周时曾为彰义军(彰义军治所在泾州)节度使(约公元954年);北宋初又以检校太师泾州刺史的身份“复镇泾州(张铎复镇泾州为公元961年)”。张铎虽贵为两朝元老,但却是个十分贪财的人,这位官大人既抬高物价从中牟利,又挪用公款;银子也贪,粮食也贪。这和北魏时期在泾州主持修建了南、北石窟寺的奚康生一样,一方面奚康生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另一方面他又是位虔诚的佛教徒。张铎爱财虽不择手段,他却因为敬鬼神而修建两庙为我们研究泾州历史留下了实实在在的物证。

  《重修善女庙记》碑

  公元962年即北宋建隆壬戍年,泾州刺史张铎主持重新修建了泾州善女庙。此时离北宋960年建国只有三年时间,由此可以看出,后周与北宋的改朝换代是比较平稳的,不但后周在地方上的官员没有大的变动,而且人民生活也是相对平安的,要不然绝不会在改朝换代的第三年就去修什么庙立什么碑,即使它是一个镇国湫。《重修善女庙记》碑记载的是“安定郡东北陟高原,邻一舍有善女湫者,澄澈鉴物,环地数百亩,水之中央则未曾穷其浅深者。”善女湫,在今泾川县丰台乡湫池村下坳村民小组,具体地点仍在,但已变成了良田。

  在北宋初年,善女湫“澄澈鉴物,环地数百亩”,“加之决泄下注,抵于郡城村落田畴,灌溉麻麦衣食之利,岁获百倍者也”。湫池村北为丰台乡的下何村,西有庙沟(庙沟这一沟名当因善女湫庙而来)与五冢村相望,东南为张观察村,地形北高南低,如果“抵于郡城村落田畴”为实指的话,只能是灌溉东南的张观察村和正南的如今城关镇的上蒋家村、凤凰村为主。

  也许有人对善女湫的曾经存在表示怀疑,或者即使相信也以为碑文中描写夸张的成分较大。在一千多年前,如果不是因为天旱,不是因为“灌溉麻麦之利,岁获百倍者也”,绝不会有人给不存在的善女湫去修庙。

  列入唐十大传奇小说之一的《灵应传》,创作于唐末,并被《太平广记》收录。《灵应传》专门就是以善女湫为题材进行创作的,《灵应传》在开篇就对善女湫进行了准确详细的描写:“泾州之东二十里,有故薛举城。城之隅有善女湫,广袤数里,兼葭丛翠,古木萧疏,其水淇然而碧,莫有测其浅深者。”唐代文人为了作品的可读性,写作时在人名地名上力图真实,于是就为我们后来的人研究当时的一些情况提供了最直接的证据,目前能够指实的地名有薛举城,在城关镇北10公里处;善女湫在薛举城南面5公里处;朝那湫即《灵应传》中描写的“又州之西二百余里,朝那镇之北有湫神,曰朝那神”,在今固原。因为《灵应传》在地名人名上以及时间上都力求真实,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善女湫至少在唐宋时期它的水域还是相当大的。不单唐末创作的《灵应传》中有详细的描述,在此前中唐时期的大诗人李商隐的诗文中也曾提到。诗人在《安定城楼》一诗中写道:“迢递高城百尺楼,绿杨枝外尽汀洲”,是说当时的泾州满目青杨绿柳,抬眼就见沙汀水洲。在他的著名诗篇《夜雨寄北》中写道:“君问归期未有期,巴山夜雨涨湫池,何当共剪西窗烛,却话巴山夜雨时。”文中提到的湫池当指善女湫的湫池。李商隐在泾州生活了两年多时间,他那时新婚燕尔,又是在岳父王茂元帐下作幕僚,以他喜欢游玩行走的性格,肯定是到过善女湫的。以至于李商隐在旅次四川途中,给妻子写下了《夜雨寄北》这首千古绝唱的爱情诗。明代善女庙仍在,当时似乎改称善女祠。赵时春撰写《平凉府志》时,未将宋代李莹撰写的《重修善女庙记》全文录入,似乎当时他未仔细察看原文。不但将善女庙录为善女祠,而且碑文缺失太多。这说明明代善女湫还在,因为赵时春平生对佛道都不信仰,在记载僧院寺观时行文非常省简,非特别的绝不肯去用笔墨,偌大的泾州只记载了五处寺观,且只有善女庙记载最详。从唐至明代,泾州仍为朝廷的军马场之一,唐代时泾州有陇右牧,明代平凉置陕西苑马寺(明代平凉府当时在行政上隶属于陕西省),有力地说明至明代时泾州的气候还是相当湿润的。

  《重修回山王母宫颂并序》碑

  公元968年3月,即宋太祖开宝元年戊辰岁,张铎还主持重修了回中山王母宫,由于这回他请的是翰林学士刑部尚书陶谷撰写的《重修回山王母宫颂并序》碑文,张铎刻石立碑,世称陶谷碑。二十七年后,柴禹锡知泾州,很不满意陶谷碑碑刻书法,请南岳书法家僧梦英削去旧字,于998年重写刊刻。又过了二十多年后,大书法家尚书度员外郎知军州事广柱国上官■到泾州,认为僧梦英书法伪俗,便磨去僧书,用籀状斯冰玉箸之体重写,命工刊刻,1025年3月15日碑成。在陶谷文碑文中还有:“太师清河公受帐建牙,三临安定,军功政事,纪在旗常。”从文中可以看出,张铎在重修了善女湫庙后,职务还曾有所变动,他重修回中山王母宫时,已经是第三次到泾州做官,并且是在重修善女湫庙的6年后,才重修的回中山王母宫。西王母作为中国最高女神形象的确立,自《山海经》、《穆天子传》到《汉武故事》,至迟在汉代已经全部塑造完成。由于《山海经》中的“西王母其状如人,豹尾虎齿而善啸,蓬发戴胜,是司天之厉及五残”的,半人半兽说虽言辞简短,但形象准确圆满,就像山溪的源头,虽然细小,却形神兼备,不需要任何人为的修饰添加,且又时间最早,成为西王母第一源。到了《穆天子传》中,西王母作为部落酋长的形象已经完整准确。“乙丑,天子觞西王母于瑶池之上,西王母为天子谣。”分明是两个友好邻邦的首领在亲密无间地会见。这成为西王母第二源。《汉武故事》是西王母第三源,在此西王母已经成为“可年三十许,修短得中,天姿掩蔼,容颜绝世,真灵人也”的神仙。西王母形象形成后,到唐代杜光庭完成了《西王母传》的小说创作,杜光庭更多的是倾向于神仙说。杜光庭是个道教大家,创作《西王母传》的目的是为其道教服务的,说教气息太浓,所以他创作的《西王母传》没有他创作的小说《虬髯客传》有名。自他以后,再无人敢给王母作什么传。博雅如陶谷公,从他作的序文中看是绝对读过杜光庭的《西王母传》的,所以他才能写出如此精美的《重修回山王母宫颂并序》的千古美文。

  撰写碑文的陶谷生于唐末,历后晋、后汉、后周至北宋,历经五朝官至刑部尚书,自小就以文章闻名于世,此碑文中的序,就是对自宋以来的有关西王母形象研究的概括总结,序中从《尔雅》中提到西王母说起,下及周穆王、汉武帝,书名除《尔雅》外,尚有《穆天子传》、《上之回》乐曲、《山海经》、《竹书纪年》等。内容则涉及周穆王驾八骏,宴瑶池,捧王母之觞,歌黄竹;汉武帝祷灵境,幸朝那,东方朔偷桃等等。由此可以看出,早在汉代就已经完成了西王母形象,至迟在宋代就对西王母宫在泾州有了定论。对于回中有王母庙之事,陶谷写道:“则回中有王母之庙,非不经也。年纪寝远,栋宇毁坏,坛欹杏朽,蔽荆棘于荒庭;井废禽亡,噪鸟鸢于古堞。物不终否,祟之在人。”陶谷的“物不终否,祟之在人”,实在是一言中的。只要回顾一下,中华大地上的多少精美建筑,都毁于人祸,就不得不承认陶谷之言不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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