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川百里石窟长廊图解<二>
长廊的本质价值
目前仅存的古人的片言只语显示,泾州历朝历代的高官、将军、高士、大儒们,仅仅对他们见到的几块碑刻的书论作几句评论,对碑文所载的历史和佛学本意回避,这固然与宋代以后催生理学、抑制佛教的历史潮流有关。清末以来,多说石窟内造像的美术价值,说石窟开窟谁迟谁早的纪年问题,对这一庞大的石头上的精舍的社会价值敬而远之,避而不谈。
由于泾州境内及泾河川石窟其貌不扬,分散在荒沟石缝间,隔水如隔山,高官高士大儒们出门依赖骑马坐轿,要遍访石窟,不是易事。古人极缺如今日探潮亚马孙、非洲看动物大迁陟之兴致。历任上层和士人们或许不知,或许一生也未去过,碰见的总以废墟对待,因而在史志中一句带过。石窟最大的魅力于他们,仅仅是写诗的材料,7个字一句,几句诗以张扬其才气和被对仗、工整所累,而忽略了其古诗描写对象本身的价值,这是时代、智慧的局限。
无造像恰恰是其价值。
几百个石窟,就是几百间佛寺,其缘起、互动、引发出了多少政治事件,虽然远离政治。至少,能使政治少腐败。它是陇山以东的关中经济高度繁荣的象征,因农工商汲取佛文化主体营养,能做到知足、本分、诚信、自种福田,促进了经济发展。
是文明有相当高度的象征,其石窟的创造过程和成就过程,是创造者的才气、技艺、技术、境界、觉悟性、灵性解放的过程。
最重要的,是几百个窟中每天传播着众生平等、慈悲为怀、不杀生、不偷盗、不邪淫的佛教真谛,战火在此会很快熄灭,使之泾州、关中有长久的和平、稳定。出家与不出家者互动,弘扬着地方的人文气象。人人讲诚信、讲孝道、讲伦理,不假冒伪劣,爱惜人与物的尊严、体面,使道德生态良好。开智、人人向往读书,好读书,重教育,开启人的秉赋潜力,人的整体素质高。使泾州地望、人望、人文关怀不断走向高峰,促进了人文社会生态、经济生态、自然生态正常发育、发展。
世间任何能存在的事物,都有积极性,也是生命力,石窟存在千百年是泾州地望的标志,泾州和谐、和顺、富庶、文明的镜子,是整个丝绸之路历史闪光一面的写照。在丝绸之路沿线太多的历史建筑、软实力消失后,长廊可折射、还原丝绸之路的真实镜头。
这是其价值。
这里面住过的人,至少能在有意无意之间教育人、影响人。是贪婪、假冒、伪劣、作秀者自律的参照。在窟内住的人,一无所有,他们无欲、无嗔的做人本分,是一笔不泯的精神财富。当代人遇到过不去的关或误入误区,或面临悬崖,或病入膏盲,偶尔读一读这部石头上的大书,间接中会接通人间生生不息的正能量,让自利利他的秉赋、良知,回归到应有的位置。无论现代化现代到何种程度,人的道德即诚信标尺古今无异。千百年的中华美德,永远不会变异、改良。
这是历代高官、高士、大儒们忽略掉的泾川百里石窟长廊的永久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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