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海波:泾川新发现地宫可能瘗藏佛牙舍利

　　近日，甘肃泾川大云寺遗址考古发掘又有新发现。在未完全发掘的疑似地宫裸露出的砖刻记事碑的一角，发现了“佛牙”二字。地宫中极有可能瘗藏着释迦牟尼佛牙舍利。

　　地宫砖刻裸露的可辨识文字有“维大宋大中祥符六……龙兴寺曼殊院……余粒并佛牙”等，尚未显露文字全貌，但明确记载这个地宫当瘗藏着舍利佛牙。据此推测，这是一个宋代佛塔的地宫，里面很可能也有金棺银椁等高规格的佛教七宝供养物。入藏的大宋大中祥符六年，也就是公元1013年，距今整整1000年。

　　宋代佛塔地宫在中原地区多有发现，一般都出土有舍利并伴有七宝，佛牙舍利也有几次发现，如山东汶上、河南邓州、江苏连云港等处，但甘肃地区从未有发现佛牙的记录。此次如果真的发现佛牙实物，将是甘肃省的首次发现。

　　目前考古工作仍在进行中。已清理的尚有大量佛菩萨造像、发愿文和陀罗尼经幢等窖藏文物，是历史上“三武一宗”灭佛的见证。有不少佛菩萨造像石描金、彩绘，是不可多得的佛教艺术珍品，可与山东青州龙兴寺窖藏的佛教造像相媲美。

　　从泾川大量的北魏、西魏、北周至隋唐各代的造像石窟看，这里是佛教东渐的重要桥头堡；隋仁寿元年，文帝在全国三十州安置舍利，此地即其一份；武周时代更以金棺银椁隆重瘗埋佛舍利，这从1964年出土的舍利石函可验证。今天发现的大量窖藏佛像当主要是“会昌法难”的结果，因为这里地近长安，故破坏也最严重、最彻底，僧人掩埋的大量佛造像应该是被破坏的北魏至唐代的石窟造像；然而佛教并没有因灭佛运动而绝迹，直到北宋，这里继续兴建庞大的寺院，并迎请了佛牙舍利供养、瘗藏，其昌隆兴盛可以想见。

　　泾川是长安门户，唐与吐番长期在此争峰；北宋时期，泾川是宋与西夏交会的地区，宋夏时战时和。但两国均崇奉佛教，这里的百姓自然也多信奉佛教，所以有了众多的寺院。据张怀群先生考证，泾川历史上有名的寺庵就有150多座，龙兴寺应该是大云寺的延续，这里有着神圣的仁寿舍利、密集的佛教石窟建筑和深厚的群众信仰基础。

　　本次发掘最大的期待还是文字资料的更多发现。记事砖碑尚有部分没有看到，另外可能还会发现其他有价值的文字资料，如“发愿文”等，这将对我们认识泾川佛教演变、还原历史真实提供帮助。

　　这一发现还将为考察佛教的传入和对舍利地宫制度、舍利传承的历史研究产生深远的影响。（作者汪海波，中国佛教文化研究所特约研究员，山东省汶上县民族宗教局局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