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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川名小吃系列之---凉面

2012年04月13日 来源:泾川小吃录 点击数:

  泾川长面在盆里冰了,用手一抓一碗,倒在案上,一直这么倒过去,一堆堆圆润如碗型的细面蜷曲着,让它慢慢冷却,回性。这是一大伙客人走后,或大年正月的早晨,来了七八家亲戚吃罢长面之后,因擀了五六案面,还吃不完,下熟了,让它成为凉面。

  天热了以后,吃什么都上火,不爽口,那就擀大大一案板面,切成韭叶宽的,长度和长面一样,约一米吧,也如此下了,冰了,用碗作单位装入又倒出,一碗碗凉过去。

  花花面,是一枝中性笔那么长,韭菜宽或窄些,只是下熟了以后,不用凉水冰,从面汤中捞一笊篱,空一会,倒在案上,一遍遍用筷子翻动,彻底凉到位,操在一大高粱杆盖盖上,高累高累,湿蒸布苫了,母亲有时也擀两韭菜宽、有点黄、极柔软的长面条,同样从热面汤中捞出,叫我一遍遍去翻动。

  荞面、玉米面、高粱面饸饹、钢丝面、红薯干饸饹,以同样做法凉满一案,它们统统加入了凉面这个面系。

  好年景,清油烧熟拌在凉面上,幽幽放光,小吃市上多是如此炮制,一般时候,不拌油就那么凉着,凉透彻了,自然不会粘连。

  几个小时后再去吃它,凉面的天性全部显现,能吃出一种概念,一种理想,一种心情,和趁热刚出锅吃出地道的长面、炒面、烩面味儿不同,这才要悠悠荡荡、懒懒散散地去吃。一般可以调已凉了的素炒的长面用的菜料拌,也可切辣椒环、蒜片拌,咸韭菜芹菜和腌辣子也可拌,又切了黄瓜丝和辣椒丝拌,凉茄子、凉豆角拌也可以。

  暑天心火盛,周身热,空调让人更热,因为屋内外温度反差是火盆和冰窖,人心烦神移,心事重重,觉得自己在这世界上重要的一天不动脑子不下命令此地几千万人就活不了,连孩子上完高中或要考高中的智慧也散失了,这时,吃一碗凉面,喝一碗凉浆水汤,或一碗凉了的酸醋炒汤,说不定就吃了两碗。凉面,想起在30道菜组成的宴会上,小姐一个一个报菜名,又站在您跟前,时不时取你面前用过的餐纸,小骨头虾皮或端一碗拌汤总要说对不起打忧一下,那是多么作秀,一杯杯酒端起和15个人碰过去要谦卑地点头哈腰,强装欢颜,人家又敬过来,呷一口,吮一口,真喝一口,15个人敬15次,你喝了多少?从开始坐在金银器、上等瓷器炊具摆满的圆桌上起,你把地毯踩在脚下,名画在四周衬托着你,但你从未如在老家土炕上吃凉面一样地放下心来,你一直在作秀,目前的文明度就是作秀度吗?就是化妆、美化、伪装、娇柔造作、强颜欢笑、请客吃饭吗?讲排场,皇宫里几千年前就有,皇帝亲口说只是为了看一眼。而摆300个菜,《红楼梦》中把排场写到了极致,那是不创造文明终生专门来奢侈生活焚琴煮鹤暴殄天物的人所为。只有能静静地只与家人说今天的电费到期了要去交,缝了一个马夹该取了,这时候吃一吃凉面,才是皇帝也永远过不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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