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当前的位置 :泾川网行风 >> 走进泾川>名胜景点>百里石窟长廊 >> 正文内容

(张怀群)1960年陈贤儒等泾川百里石窟长廊调查记录

2018年05月11日 来源:作者原创 点击数:

《泾川百里石窟长廊图解续》张怀群著国学书院2018年4月

1960年,俗称“60年”,人们听见“60年”,皆知是饥饿的代名词。《泾川县志》大事记记载,“1958年下半年,农村大办公共食堂,年底全县办起食堂3822个,就餐人口占总人口的93%。1960年冬解散。”“1960年,是年,在“浮夸风”影响下,县委提出“截五河、堵万沟,开挖十万眼井,一年实现水利化”的口号。全县每天投入数万名劳力大搞水利建设,先后开工修建水库24座,打深井1200眼,花费资金130万元。但因缺乏科学依据,盲目蛮干,基本竣工的水库只有一座,深井多是废品。”“因连续两年口粮安排过低,农民生活困难,出现人口浮肿、干瘦和外流,发生非正常死亡,全县人口比1959年减少8697人。”由此可知,公共食堂至1960年冬才解散,当时,对很多的人来说,确是无一口馍即饿死、或有一口糊汤即可活命的非常岁月。很多的人无一丝力气,人们的第一本能反应,只是想吃一顿饱饭,谁都盼有吃的东西,而不奢望其他。

此时,爬高蹲低,调查石窟,观察、判断、记录、绘图,是难于今日调查石窟几十倍的工作。

在这个历史关口,甘肃甘肃省博物馆的陈贤儒、张建科,张明进、高斗文四位先生,受命从兰州市来到泾川县调查王母宫石窟寺、南石窟寺、罗汉洞石窟寺、丈八寺石窟寺。8月中旬的天气,酷暑难当,他们的辛劳不论,只是忍受着饥饿和全社会“创造奇迹”、人人心中茫然、惶恐的难奈,己经无言以表,我们只能产生深深的同情和敬意。58年过去,他们应该是奔向百岁的老人了。我们遥祝他们长寿幸福。仅有这份调查记录存世,世人将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保存了这份调查记录的张映文先生已逝近20年(本文有述),世人将永远不会忘记先生。

据调查记录记载,1960年的丈八寺由丈八寺生产队负责保护,制作标识牌并组织保护小组,组长是陈智海,组员是史辛丑、文智家、王来堂、孙建丙。1960年的南石窟寺由蒋家坪第四生产队负责保护,制标识牌,组织保护小组,组长是甘富贵,组员是蒋明贵、蒋思存、蒋思勤、黄占山。世人也将永远不会忘记他们。

1960年对泾川百里石窟长廊的调查记录,对今天的人们而言,皆为新的发现。调查记录距今58年,当年出生的人已临退休年龄,其58年前的文字记录与58年后的存在,在有与无之间隐现。

新的发现是,第一,王母宫石窟寺阁楼上,是黄河水利委员会泾川水文站的办公室,又是某工委会办公场所和工人宿舍,一层至四层石窟龛上,住满了工人,在墙壁乱钉钉子挂东西,窟龛近处堆放东西和垃圾。

第二,石窟内或附近,堆置易燃物和炸药等物,这是多么危险的事。某工委可能是“截五河、堵万沟,开挖十万眼井”的水利工程委员会,或是建设汭河大桥的工程委员会,汭河大桥正在施工,建筑桥墩要以石头为材料,从今天的一天门南进,有一个南向的长长的石嘴,农民苦力一锤一凿錾下大块石头,抬向汭河桥工地。无论是哪个工程,此间所置炸药无疑是用来炸石头的。但在那个年代,却很少出安全事故。

第三,宋代“重修王母宫颂”碑、明代(万历二十一年)石碑(应是蟠桃会碑,张怀群注)、大金大定三年铁钟在1960年时均存在于回山巅。

第四,当时已绘王母宫石窟寺平面、剖面图各一份及本调查记录原件,现当存甘肃省博物馆。

第五,县文化馆是王母宫石窟寺的保护单位。罗汉洞石窟寺、丈八寺石窟寺、南石窟寺是所在生产队的社员和干部组成了保护小组,有组长,有组员,常年保护。

第六,罗汉洞乡在1960年属高平公社管辖,罗汉洞石窟寺所在是高平公社罗汉洞生产队。

第七,调查纪录记载的1960年存在的“罗汉洞洞窟自西向东分三个部分,中间一部分在窟前还有几座小庙”,1960年存在的这几座小庙己毁于“文革”。

第八,调查纪录记载的1960年存在的罗汉洞即全窟共塑佛、菩萨、天王等像25尊、壁上画封神故事传图、有关浮雕己毁于“文革”。即以加重号字体标识如下:

“⑴清霄洞:位整个石窟总门口,内塑土神、黑虎灵官、天王力士等像,这一窟内塑像均为近代补塑,很庸俗。

⑵洞窟为正方形,中塑普贤骑白象像,左右各立着的侍佛。

⑶号洞窟为正方形,中塑一佛,坐束腰莲花座,左右塑阿难、伽叶像。

⑷号洞窟为正方形,中塑文殊骑青狮像,左右各一立着的侍佛。

⑸号窟(主要一窟)正方形,窟中央一方形台,台四角各一方形塔柱,四塔中央正中塑佛像盘坐束腰莲花座,佛左右塑阿难、伽叶像和两天王力士像;四塔柱面里两面均塑菩萨像二尊,面外两面各塑天王力士像二尊。佛身着通肩大衣,菩萨有的肩披巾,博带及腹左右相交错各返两臂上,腰系带,中作结状,下身着裙,头梳高肉髻,项有缨络饰物,盘坐束腰莲花座。有的双肩披甲,腰系带,下身着羊肠裙。头着宝冠;天王力士上身著襦者、披甲者均素下围裙及脚,赤足形态显得威武。

窟内东、西、南三壁上均为泥塑浮雕状的人物、山、水、房屋、佛坐葡萄树下说法等故事图(今己面目全非,张怀群注),在南面右角下部各塑盘坐束腰宝座的观音像一尊。北壁东面上角方塑盘坐二观音像。头着宝冠,身着通肩大衣。

全窟共塑佛、菩萨、天王等像25尊,大体圆润的肌肉、丰满的面相、眉目清秀如画像,衣饰褶纹莲花座等都有早期风格,但据塑像衣饰用色鲜艳复杂新颖等迹观察,时代不会很早。又据⑩号窟内一菩萨手执如书物,面书“清光绪十九年”等文字,故证明时代不会早于清光绪十九年。不过造塑佛像的技艺还是较高的。不是一般浮华庸俗的作品。

号窟长方形,内塑三官像……”

号窟为一窟三龛形状,中龛和右龛内都塑一佛二菩萨、二天王像,左龛只塑一佛二菩萨像,各壁上画封神故事传图。

司马先生在上述塑像被毁的前夜曾拍了照片,发表于我的《泾川百里石窟长廊图解》(九州出版社2013年12月版),其拍摄及得到照片过程书中有记。

第九,现知但是否今还保存在甘肃省博物馆的泾川百里石窟长廊绘图、照片、拓片照、抄清道光五年重修南石窟寺碑记等史料如下:

王母宫石窟寺平面、剖面图各一份;

大金大定三年所铸铁钟照片三张;

罗汉洞号窟正中大佛像照片一张;

号窟前面塔柱上菩萨像一张;

号窟前面塔柱上菩萨像一张;

南石窟寺拓大魏永平三年石碑拓照片一张;

抄清道光五年重修南石窟寺碑记一页;

拍南石窟寺全部石窟外景布局照片一张;

拍南石窟寺窟内佛像及天花板等照五张。

这一份调查记录,写在甘肃省文物管理委员会印制的调查记录纸上,每页上端印有底册号、编号、第一次或某次调查记录、第某页等字样,记录纸于1956年4月1日刷印500张,是甘肃日报社印刷厂印刷。

这一份调查记录共有14页,是用圆珠笔复写出的复写稿,其中的一份,由当年在泾川县文化馆工作的张映文先生保存。上世纪80年代,他调回原籍陕西,在西安电影制片厂工作,这份调查记录也随他到了西安,与大量的文稿、笔记、书籍、拓片等资料一起存在于书斋。但张映文先生还未来得及整理出版,不幸于20世纪90年代去世。他大学毕业后,在泾川一中、泾川县文化馆、平凉地区群艺馆工作多年,是建国后平凉、泾川考古事业的开拓者。调回陕西,他的小说《扶我上战马的人》及同名电影、连环画问世,平凉、泾川文友争相传颂一时。

2003年1月3日,《平凉日报》以整版发表了我的《中国以地宫棺椁瘗埋佛祖舍利制度的开始:世界之宝甘肃泾川〔泾州〕大云寺佛祖舍利及棺椁发现记》,其中写道,“兰州大学历史系毕业生、县文化馆最大的学问家张映文写了出土报告:地宫有门,门拱是石质半圆形的,正面线刻祥云围绕宝器,两飞天临空翱翔。门拱由两根四棱形石柱支撑在石门坎上。柱的正面和内侧面线刻护法神。地宫内存放有一具半米见方的石函,函盖是复斗形,刻有“大周泾州大云寺舍利之函总一十四颗”16字。函身四周均刻有铭文。函内盛有4寸见方的铜匣,样子很像石函,匣上有锁,钥匙由一条细金练系在匣上,尚可开启。铜匣内是一具长方体银椁,比匣略小,盖为瓦形,周围还有一周低矮的小栏杆,椁身两侧各有一对并列的小环。匣、椁的表面都是细工雕刻的素文缠身忍冬花,银椁内才是金棺。金棺的样子与银椁相同,比椁稍小,周身是金页贴成的莲花图案,花中镶有各色宝石,正中与侧面均嵌有较大的白色珍珠。金棺内盛一很小的球形细颈琉璃瓶,内含豆大的白色晶体14粒,即“舍利子”。 当时对泾川出土的佛祖舍利不报导,是非常时代的非常之举。于是,泾川出土的这一震惊世界的无价的世界文化遗产,就这样不为世人所知,而默默无闻。张怀玉馆长 作为当事人,每当人们说起陕西法门寺佛舍利出土能轰动世界的事儿时,他只能一次次暗自叹息”。

2004年10月20日,《甘肃日报》发表许维的整版通讯《拂去岁月的尘封》,引用了我的这段话。《甘肃日报》的通讯同时上了互联网,张映文先生的小女婿、在西安市土地储备交易中心征购储备部工作的王永平从网上看到了这些文字,曾下载、打印了全文,也整理了岳父的有关资料。大约在2006年冬季,他骑着摩托车,带着一个西安市国土资源局的大信封,装着这份调查记录,还有《崆峒》杂志、《平凉文博》、发表刘玉林文章的《考古与文物》,来到泾川县政协,正好我去出差或下乡,写着我名字的大信封就放在办公室。我看到以后,由于那些年我的写作、行政工作量居高不下,好几本书正在出版,就把这份调查报告先珍藏起来。2017年9月26日上午,我在泾川北大楼书房找见了这个大信封,之后又找不见了。2018年4月16日下午,重新发现,我复印了调查记录,托张小华、何雅琴打字。2018年4月22日8:20,我以王永平先生10多年前的名片电话号码试拨,未想到一拨就通,他和我由此成了未见面的好朋友,接着他以邮箱、微信给我发来张映文先生的有关资料,其中有1963年4月10日他和泾川一中初三丙毕业生合影、他骑着骆驼在西部的照片,时空瞬间回流到50多年前。

2018年5月6日,在砚斋开始校对调查记录,其难度不亚于写同样的文章,因为是58年前的复写稿,约50年后复印,复印稿又经过10多年,辨认精准极难。

调查记录全文于后。


版权与免责声明

1、凡注有“网行风”或“HUGO”的稿件,均为泾川网行风版权稿件,转载请注明来源为“泾川网行风”。

2、凡注明为其它来源的信息,均转载自其它媒体,转载目的在于传递更多信息,并不代表本网赞同其观点和对其真实性负责。

娱乐视点

    分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