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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泾川石窟] 罗汉洞

2014年04月17日 来源:作者原创 点击数:

  泾水东流,日夜不息,泾川河谷,广袤丰饶。在这条著名河流的两岸,绵延着起伏跌宕的丘陵峰峦,山皆不高,坡顶辽阔舒缓,覆有肥厚土层,可耕可牧可林,在地理学上称之为“塬”。而在临水的一面,则绝壁兀立,陡不可攀。峭壁之上,高悬着人工开凿的大量洞窟,或密如蜂窝,或星星点点,绵绵不绝,横亘百里,这就是在寻古者中闻名遐迩的“泾川石窟”。

  这是一场期待已久的旅行,也是一次旧图重拾的寻访。庚寅秋的那次远征,“泾川石窟”就曾纳入计划且列为主要目的地,可惜一路恋战羁绊太多,当行至陕西富县川子河畔时,终是囿于行期、路况等制约,不得不半途而废打马折返。岂知,这一撂就是整整三年。

  故而,三度寒暑后同样的金秋时节,当我们终于踏上这片土地,车泊绿草如毯的泾水之阴,置身葱郁空灵幽深之界,仰望一溜儿洞窟挂前川的壮观景象时,心境自是非同一般。

  “泾川石窟”学术意义上的被“发现”,还是上世纪的二十年代,被美国人顺走的七尊精美石佛头像,至今仍完好地保存在哈佛大学福格艺术博物馆里。其实,当初的这个发现,除了在学术界搅起一丝微澜外,并未带来更大的持续的影响,涟漪散去,潭静如初,泾川石窟仍死一般的沉寂,默默无闻,鲜为人知。

  本世纪初,亦即十一、二年前,“泾川百里石窟长廊”的名谓呼啸而出。这是一个概念,也是一声呐喊,蕴含着当地学者的良苦用心,他们希冀用这样一个极具煽动性与诱惑力的呼号,能够唤起人们对泾川石窟研究和保护工作的关注。但是,这个良好的愿望似乎并未得到应有的响应,短暂的媒体热炒之后,泾川石窟依然丑姑娘般深锁闺中,无人问津,任你阵容恢弘横亘百里,任你数量庞大以百千计,照样鲜有人肯来掀起她的盖头。

  究其原因,我觉得,缺乏所谓的“看点”应是泾川石窟长期以来备受冷遇的症结所在。试想,就连泾川石窟中具有重要历史艺术价值的精美造像窟尚且门可罗雀,又能几人会对这些风化残损空空如也无甚可看的洞窟感兴趣呢?

  然而,世间万物,其价值绝不应单纯由受众的多寡冷热来判定,泾川石窟的价值,亦不能以其不为世人热衷而轻估。

  泾川石窟的开凿年代,目前确切可考者,早至距今一千五百多年的北魏永平年间。但请注意,所谓可考,系指那些有题记、碑铭或典籍记载可资佐证的石窟,即那些可供佛教信众供奉膜拜、有绪传承并具史迹、宗教及艺术研究价值的佛教造像石窟。而这种造像窟,在数量庞大的泾川石窟中的占比,可谓微乎其微。占泾川石窟绝大多数的,却是那些空洞无物、风化严重,凭现今科学手段尚无法考证开凿年代的“僧房窟”。

  僧房窟,即僧侣生活起居之所,亦即人们通常所说的“生活窟”。实际上,单一个“僧房窟”的概念并涵盖不了此类石窟的统称。因为,除了生活起居,还有从事佛事活动的“禅窟”,存放经卷的“经窟”,安置僧侣骨灰的“瘗窟”等等。所以,它确切的称谓本当是“石窟寺”,只不过我们通常所说所见的习惯指向,以及专家学者著书立说论述的解析举例,往往是诸如敦煌、云冈、龙门之类拥有琳琅满目精美佛教造像的石窟寺,而对那些家徒四壁、考无可考,风化严重到一阵风吹来都会窣窣洒落一地砂尘石屑的“空窟”来说,我们已经本能地不将其与“石窟寺”联想起来罢了。

  关于此类“空窟”的开凿年代,就个体而言,因其几乎未留下任何可供考证的线索,所以极难判定,加之也鲜有人乐意去做这个徒劳无功的事情,因而,大家公认的结论,大致是依据佛教传入中国的整体脉络加以合理推断而得出的,就总体而言,此类空窟早于造像窟的出现是没有异议的。抛开佛教大盛的北朝、隋唐不说,往前溯至晋、曹魏、汉代皆有可能。

沿泾川境内的312国道行走,侧旁崖壁上的“僧房窟”随处可见

  我们知道,石窟寺起源于古印度,当它随着佛教的传入伴生于中国大陆时,既有刻意的照搬与模仿,也有冥冥之中机缘巧合的景自天成。譬如,早期石窟造像之宽大、轻薄、袒露的佛像衣饰,放在气候炎热的古印度,实是源于生活的真实艺术写照,而出现在寒冷萧瑟的塞北,则显得与环境格格不入,反成了机械照搬的典型“教条”。石窟则不同。当西佛东渐,沿着古丝路向中国腹地步步深入的时候,一望无垠、漫长遥远的戈壁荒漠之路,是其不能不经受的巨大时空消耗。而这些地域悬殊的昼夜温差,却恰恰吻合了石窟“冬暖夏凉”的特性。故而,古丝路沿线渐次涌出的石窟寺,虽然其早期形制也是脱胎于古印度,但它已不再是简单的模仿照搬,而恰到好处地成为因地制宜的应运而生。

  当佛教传入中土以后,受地理因素以及需求方面的影响,开始出现贵族富户献出家宅充当说法学法场所的情况,再经发展演化,逐步产生了殿堂屋宇式木构建筑的寺庙。从这个意义上说,作为佛教建筑形式之一的石窟寺,乃是中国寺庙的鼻祖,尤其是早期的“空窟”,虽然在艺术上乏善可陈,没有足够吸引人们眼球的地方,但它们在中国佛教发展史上所做出的重要贡献,什么时候也决不能予以漠视。

  基于此,泾川石窟,并由此推开去,那些星罗棋布散落在古丝路沿线的佛教石窟,它们在中国佛教史上曾经的地位与作用,是无论怎样估量都不过分的。

  好了,既是“泾川石窟”系列的开篇,免不了要题外啰嗦几句,接下来就简单了,少字多图。

  罗汉洞石窟群位于泾川县泾河南岸罗汉洞乡罗汉洞一村东南的崖壁上。值得高兴的是,自长庆桥至罗汉洞乡的202省道现已整修一新,车轮过处扬尘蔽日的狼狈景象已成过去,于寻访者而言,实乃一大福音。

  先看“清霄洞”,罗汉洞石窟群的主窟,始凿于北魏,洞口处尚存石胎泥塑立佛一尊,高约6米,失修,泥表斑驳脱落,由于历代重饰,已难辨其初始风格,有造于北魏和宋代两说。

  清光绪二十年(公元1894年),当地信士将这一组洞窟重修后改作道教场所,并于入口处题铭,“清霄洞”之名由此而来。

  “清霄洞”由十余座石窟组成,之间由敞廊及隧道相连,大多留有残存壁画,疑为清代重修时所绘。

  主窟为平顶四柱方形窟,四柱间设有高于地面的方形佛坛,四周环以礼佛通道,佛坛初始应有造像,现已不存。

  立柱直达窟顶,方形,四面皆有浮雕泥塑,相传为宋代重修时所塑,内侧两面塑佛像,但损毁严重,除背光头光外,基本不存。外侧两面塑护法神将,除头部残损外,其余部位保存尚可。

  窟壁亦有残留彩塑,其中西壁为说法图,东壁为莲台坐佛。

  罗汉洞石窟所处环境的静谧幽远令人心旷神怡,崖壁红黄相间色彩绚丽,崖下芳草萋萋绿意盎然,悠闲的牛儿漫不经心地在山坡上吃草,此情此景,颇有几分诗情画意。

  “壁画洞”窟底现与窟外地面平齐,这显然不合常理,即便不考虑防御,仅从避水防潮着想,它也应高出地面数米才是。分析当为千百年来水文地质变化所致,塬上水土流失与泾河泥沙淤积的共同作用,应是造成这种状况的主要因素。

  “壁画洞”是我们给它起的名字,因除了残存壁画,佛坛上也是空空如也。

  壁画并非佛教题材,粗看上去,其中一窟为世俗市井生活场景,一窟似为道教题材,年代似乎不早,或为明清之作?

  发现“罗汉洞”有些偶然。正当准备离开时,抬眼望去,隐约看见“清霄洞”下方还有两个洞窟,其中一个锁有铁栅栏。猜想,既有栅栏相护,说不定存有可看之处,于是趟着没膝的蒿草沿岭坡直切上去。

  果然是座造像窟,很小,正壁造并列坐佛两尊,释迦多宝?造像胎质不详,敷泥显而易见。

  另一窟在其西侧,三壁皆置佛龛,造像均不存,其中正壁中龛较大,应为主尊,在其左右斜上方各辟一小龛,应为胁侍。东西两壁各辟上三下四两层拱形龛,靠里接近窟底另有一扁平长方形小龛,似为摆放供品所用。东壁靠里的小龛已被后世改凿,作用不详,现已被泥土淤积。

  按初始形状分析,左右两壁各七龛,加上正壁两小龛,总计为十六,恰与“十六罗汉”相符,回头查阅相关资料介绍,此窟果为“罗汉洞”。

  唐代盛行“十六罗汉”造像,宋代则流行“十八罗汉”,显而易见,此窟开凿年代应早于宋。

  探访“罗汉洞”得遇“罗汉洞”,此行可谓完美,志得意满的喜悦荡漾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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