标题：有一种痛很中国

   我亲爱的小孩，你今天有没有哭？还小，我们不学忧伤，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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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痛。

你冷过，孩子，你结着那么多的茧、冻疮、伤痕来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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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牛，可怜的牛。我记忆里的前世苦难兄弟。

孩子，褴褛的衣服。走在牛前面，比牛小、比牛苦。我不忍看你的脸，你那么小，那么苦。你已经不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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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的眼睛本来可以是清澈的。

  笔快用完了，妈妈没有钱，爸爸沉默着。回家，就怕再也回不到课堂。

用吮奶的力气温习铅笔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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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问到伤心处。

你本该是淘气的年龄，现在你要过早对食物敬畏，对饥饿恐惧，对学堂神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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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阳很旧，很古。很远。

太阳是不可以看的。背得很沉。比太阳还沉。因为生活的筐很近，比太阳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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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起卖火柴的女孩。让我歇会儿，在雪地里，天亮了，我要回家。

谁在家里烧火？你还在路上，家里的锅还冷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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鼎破了。火熄了。米没有了。

一日，本三餐，妈妈说，我们一起忘记午餐好不好。

你很乖，你说，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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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为什么半路哭了，原来我又错误地把去砍柴的路走到去学校的路……

我常常泪流满面，我常常安慰自己是因为风沙进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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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弟弟的书，偷偷翻开来看，那些字不认识我，很难过，就偷哭。只有泪水是温热的。一双眼睛，一只用来读一只用来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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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奖状也打动不了爸爸无奈而冷漠的心。哭过，其实父亲也在心里哭。

妈妈说，墙裂了，就用奖状糊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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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努力呵着气，在自己的手掌里。还是冷。孤单的心更冷。雪在肩头，血经心。